朵一动不动。不知是欣喜亦或者说是诧异。
昭阳在袖中把手紧握成拳,而后复又伸开,轻轻地去拉裴玄贞的手,
“我是你由皇上赐婚,百官文武恭贺过的妻子。唤你一声夫君。又有什么不可。”
裴玄贞反手握住昭阳的手,神色微动,那双沉静的双眸之中似乎也要溢出光来,“公主当真心甘情愿?我以为……我以为因为我父亲的功勋,所以……”
“父皇指婚,确实是因为老侯爷功勋卓著,但我刚才吃了小侯爷的糕点。口苦心甜。”昭阳看着两人交扣攀覆的十指,轻声道,“既然天命难违,我和小侯爷结了这连理,若能相敬如宾,又何必针锋相对。”
昭阳语气平淡,但落在裴玄贞耳中却是石破天惊。他堂堂侯府公子,自己父亲不是没有为他求娶过别的官宦人家的儿女,可是自己久病沉疴,侯爵大户人家的女儿哪个也不愿意为他葬送一生,小门小户的女儿,自己父亲又觉得辱没了自家的门楣。
若依他自己,这身子如此这般地不中用,又何苦娶妻,累人韶华。但是没想到父亲竟然把亲求到了金銮殿,由圣上赐了这天家姻缘。不曾想,这昭阳公主,竟然是这般地温和妥帖的人物,一时之间,只觉得心间一股暖流而过。
她竟然是愿意的。她愿意。
裴玄贞似乎是有些情急,呼吸之间忽然有些气喘,但还是自己摸索着伸手将腰间一块和田玉籽料的玉佩解了下来,放在昭阳手中,“这玉是我自小带到大的,别处不说,这侯府中人,但凭此玉便任公主差遣,他们无有不从。卿心一片,玄贞无以为报,只是从今以后,我裴氏满门,倾尽侯府之力,也不会再让公主受一点委屈。”
“夫君这话里有话。”昭阳将那玉接了,仔细贴身收好,淡淡一问。
裴玄贞也不遮掩,直言道,“我这身子,是满京城都求不来好姻缘的,皇上若是疼你,怎么会舍得将你下嫁。”
昭阳淡淡一笑,他倒是个心细的,便淡然一笑,“好。我信你。”
裴玄贞也跟着笑了起来,正是呵气成霜的腊月时节,外面似乎是落了雪,昭阳看着裴玄贞的身子,知他怕是不能受凉,便起身将喜被掀了起来,下面是满满腾腾的一床莲子红枣一类的喜果,昭阳将那些果子收拾干净,道,
“时辰不早了,夫君还是早点歇下吧。”昭阳起身,虽然略有羞涩,但犹豫再三,还是伸手去解了裴玄贞的束腰。
云纹蟒金坠东珠的腰带,在后腰处系了规整的结。昭阳伸手过去,几乎是一个把自己扑在裴玄贞怀里的动作。
那结久解不开,直闹得两人都是大红脸,裴玄贞才略带为难地说道,
“公主……那个,这个在下可以自己来的。”
昭阳从裴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