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珩衍大约也没想到司徒煊最先注意到的会是自己,愣了一瞬才道:“在下陶珩衍。”
“陶公子。”司徒煊尚未恢复力气,每说一句话都艰难无比,声音更是小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只是这里站了一屋子习武之人,眼下更不是喧闹的白日,这点耳力还是有的,于是他们自然听清楚了司徒煊的下一句话:“我叫司徒煊,多谢陶公子相救。”
在场五个人,除了司徒煊之外,其余四个人皆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开门见山坦白自己的姓名。
毕竟光是司徒这个姓就已经够响亮了,司徒煊这个名字,不知的人也在少数。他这么做,等于直接昭告了自己的身份。
温霖棐在心里犯嘀咕:好歹也是在皇帝面前当官的人,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
陶珩衍几人心下早已明白,面上却还得装出一副惊讶又诧异的样子:“原来是司徒大人。”
司徒煊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必拘谨,接着问道:“你们是在何处救了我,可还看到了与我一起的另一人?他……”
司徒煊抬起没有半分光彩的眸子看了一眼陶珩衍:“他跟这位公子的身量差不多,穿着一身素色儒袍。”
温霖棐与谢怀风一脸恍然大悟,这下可明白司徒煊为何老是盯着陶珩衍看了,原来是觉得眼熟。
司徒煊见他们二人似有领悟之色,以为是知道丁澈的下落,顿时激动起来,连咳了几声,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你们知道?他在哪里?”
温霖棐被司徒煊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退了两步,稳了稳心神,这才道:“我们在一条死胡同里发现了你,当时你身边并没有别人。www”
上官令仪站在一边旁观,清晰地看到司徒煊眸中点亮的一丝火光顷刻熄灭,她将两把不停往下出溜的剑提了提,安慰道:“或许你们走散了,他被别人救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司徒煊像是浑身没了骨头,不受控制的向后倚去,目露绝望之色:“不是,不是。他拼命保了我逃出来,便是断了自己的生机。”
司徒煊缓缓合上眼睛,竟从眼角滑落下几滴泪来,无声没入被褥里,叫人再寻不着踪迹。
温霖棐向来不喜人哭哭啼啼,此番瞧见司徒煊落泪,却是惊讶与悲戚之情多于厌烦。
得是多有多绝望,才能让一个地位尊崇的男子在四个陌生人眼前无所顾忌地落下泪来。
四人默契地没有说话,静静等司徒煊平复情绪。
暗卫悄无声息地从窗口进来,清理了地上黑衣刺客的尸体。司徒煊猛然睁开眼,指着那具尸体,凄声道:“是她们,云烟。”
上官令仪与温霖棐心直口快,脱口便齐声问:“云烟?”
陶珩衍与谢怀风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