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总是来的格外早,几点孤星兀自悬在高空,在寒风中一闪一烁。上官令仪坐在门前的大石头上,对着星星眨了眨眼睛。
陶珩衍悄无声息地坐在她身边,好奇地看看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看天上。瞧着她无比认真的模样,嘴角不觉爬上了一丝笑意。
上官令仪一个恍神,在余光中窥到了一抹熟悉的藏青衣角。她笑着回过头去:“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陶珩衍理好她被风抚乱的发丝,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上官令仪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臂上:“还疼吗?”
陶珩衍举起左手臂甩了两下:“早已不疼了,小伤而已,不必如此在意。”
上官令仪慌忙制止了他继续甩下去的动作:“那也得好好休养。这里没什么药材可用,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好。不知道霖棐姐她们如何了。”上官令仪幽深的目光划过山间,入眼之处却只见层叠的山峦。
“云烟追袭之人极为分散,若是伤势不重,应该不会有事。就是不知,怀风是否与她在一起。”陶珩衍的语气里有深切的担忧。
这一次云烟似乎是铁了心要取司徒煊的性命,派出的人手比以往多了不知几倍。莫说是陶珩衍几人,就算是有备而来的裴常清都险些落了下乘。
陶珩衍的手臂中了几招,好在并不严重,上官令仪有他护着,倒也无甚大碍,几人失散之后,两人避入了附近的山谷之中,现下并不清楚其余几人的下落。
“打斗时,我看见他一直将婉儿护在身后。他们二人,十有八九在一起,若是霖棐姐也在还好,若是她不在……”上官令仪犹豫了一瞬,“婉儿身份不明,恐怕,他会有危险。”
关于燕婉的身份之事,陶珩衍与上官令仪避入山中的这两天已有所耳闻,他微微心惊了一瞬,旋即道:“眼下来看,她未必想暴露身份。否则,在大战之时她便会倒戈,不必跟在我们身边。”
“但愿如此。”纵然陶珩衍认为谢怀风可以化险为夷,上官令仪还是觉得不安。
陶珩衍轻轻将她揽进怀中,抚了抚她柔软的头发:“时候不早了,先睡一觉,等明日我们出去了,再做打算。”
上官令仪埋头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睡不着。”
陶珩衍笑了笑:“这山里没有野兽。再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上官令仪的手环上了陶珩衍的腰,似乎觉得不够,又紧了紧:“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慌。”
“平静之下总是潜藏杀机,大概是山里太安静了,反而让你觉得不适应。”陶珩衍垂首,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外面冷,我们先进屋去。”
夜已深,投宿的人家早已进入梦乡,两人蹑手蹑脚回了屋。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