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映入双眸的还是那片土棕色的天花板，寒意和尾椎的刺痛感一阵阵传来，指尖是粗糙的质感——我躺在地上。
额头还是剧痛，我扶着头撑着地坐起身来，腿脚皆是麻痹的，凌乱松散的衣襟前，是大片大片妖冶的红，干涸后皱巴巴的蜷缩在一起，从胃部传来绞痛，像针扎一样时有时无，几次反上想吐的感觉，却因胃中空无一物而作罢。
环顾四周，桌椅散乱着，有几只凳子倒在地上，一片狼藉，在其周围星星点点的血迹如同四散的花瓣，触目惊心。昨日的记忆隐约在我脑海中浮现，只是零星的片段，再努力回想，便觉得额角抽痛，只有一片空白。
无论再如何吵架发狂，我相信净明不会任由我一个人在地上躺一夜，那么……还发生了什么？
我无端端心头一紧，连衣裳都不想换，就向着净明的居卧跑去。
仅仅跑了几步，便觉得心口发痛，喘不上气，我的体力已经越发差了，近日又有呕血之症，我知我已是强弩之末，毕竟是连师父都不曾看出来的毒，想要救治怕是玄之又玄。
无奈，我只好休息了一会儿，尽量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早春的山顶吹来的风，凉透心扉。
净明的房门紧闭着，年月在门扉上刻下深深的痕迹。手放在门上，我有那么一点，就一点点，不敢推开这扇门。
“嘎吱——”破旧的门发出苍老的声音，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小凌坐在房间门口煎药，不时的扇动扇子，听到声响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眼睛，我打了个寒颤。
这是怎样的眼神啊，漠然死寂，而后一点点被仇恨点亮，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他胸腔上下鼓动两下，努力在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将眼睛专注在药罐上，吐露出不含感情的语句，“你来做什么。”
“我……净明呢？”我的声音，在抖。
“死了。”
“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我难以相信小凌的话。
“死了。”小凌的声音很沉，像是重重击打在我的心上，他又抬起眼来看我，也许因为愤怒，眼眶憋的通红，“我的师兄净明，死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
我难以接受，恍惚地后退了两步，他在骗我，对，他在骗我，如果净明死了，他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
“你在骗我。”心里越乱，我脑子转的越快，如果净明死了，那他在给谁煎药？
“是啊，我在骗你。”小凌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活着的那个，是为你打破寺规的净明，为你拦下诸多阻碍责罚的净明，为你走火入魔的净明，不是我师兄。只可惜，也半死不活了。”
“……”
“你知道他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