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时分,范文斌拿着酒肉,去了一趟胡四家,很巧妙地让胡四给老扁头打了一个电话,问对方现在在哪儿,如果有时间,就来他家里一趟,老范回来了,邀请他们几个关系好的喝一场酒。
电话那端,老扁头很不相信似地问了几句。“老范是啥时候回来的?我咋不知道?胡四,你是不是想喝酒了,又再哄我?”听起来,他好像正在吃东西,说话含含糊糊,很不真切。
胡四冲范文斌一笑,又说:“老扁头,我啥时候哄过你?不信,让老范跟你说几句话。”说着话,将手机递给范文斌,又说了一句,“这个老扁头,也真是的,又不知道在哪里骗吃骗喝。”。
他知道,自婆娘死后,老扁头一日三餐不固定,特别是赌博输了,走到哪家,碰上吃饭,就毫不谦让地端起饭碗,不吃个肚儿圆,是绝不放下饭碗的,跟范大头父子一个德行。为此,惹得很多人厌恶,但又无可奈何。
“老扁头,是我,听出来了?”对着手机,范文斌大声说,“你现在在哪儿,能不能来胡四这里一趟?我请你们吃肉喝酒。”随即,又说了一句,“今天喝的可是五粮液。你不想喝,那就算了。”说完,就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你咋挂了电话?”胡四接过手机,很不解地问道,“是不是不想请老扁头了?”少许,又笑着说:“上次,你不是打电话问我老扁头的手机号码吗?怎么,跟他没有联系上?”。
见胡四这样问话,范文斌当即心中一阵轻松。看来,老扁头没有食言,没有将自己让他找万来福索要鎏金银盘的事情,告诉胡四。老扁头尽管不务正业,但为人处世很讲信誉,这也是范文斌让他去替自己办事情的主要因素。
“不要发急,他会来的。”片刻,范文斌用很肯定地语气,笑着解释道,“老扁头见了酒,就像狼见了肉,哪有不来的?就是老天爷下刀子,也会来的。何况,今天还没有下刀子。不信,你等着看。”。
只要一回到老家,范文斌就觉得身心非常轻松,无忧无虑,仿佛又回到了在范家渡小学念书的那个时候,特别是跟胡四老扁头等几个关系很要好的人在一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插科打诨很随便,没有一点点拘束感,更不用装腔拿调,讲啥礼仪了。
在商海打拼了二十多年,他早已厌烦了那种快节奏很紧张的生活,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令他一想起来,就厌烦。农村尽管生活条件比不上城里,但那种恬淡闲适简单,更令他很向往。
甚至,在事情不顺利的时候,感到特别郁闷,他就想回老家,觉得像胡四这些一辈子不出门的农村人,过得日子一点也不比他这个上市公司的老总差到哪里,还很舒心自由。
人啊,不在于有多少钱,也不在于有多高的社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