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四月二十八日晚七点十分,我抵达了荆州火车站,车窗外的天色一片灰蓝,我随着一些旅客下了车,不慌不忙在站台上走着,心想有阿斌、阿惠接站怕什么?可我出了车站却没看到他们,也听不见他们喊我赵丫。我把背包放在露灯下,给阿斌打手机,说实在的我不怎么会打手机,出门前老婆才教我的,由于操作不当,打了几次都没成功,一屁股坐在背包上。一九八五年我曾回过荆州,至今已三十一年之久,如今都有高铁了,变化大得我都找不着北了。忽听有人喊赵丫,我闻声望去,远处有两个黑影边喊着边向我跑来……。
阿斌开着车直奔沙市,一路我们东聊西聊,话题快速转换着,一会儿便进入市区了。这时我才知道沙市市已是荆州市所属的一个区,由原来的市变为区了,阿惠、阿斌为此愤愤不平,因为他俩都是沙市人,我也有小马拉大车之感,安慰他们说沙市虽大,但没有荆州驰名,荆州政府想以荆州这张牌打出去!不过我想荆州市没什么大型工业,想发展也难,而我并不希望他多大发展,那样会有雾霾。
阿炎从荆州赶来,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我问阿炎为何才入群?他还是那样,不厌其烦地向人解释,但我听出来,他知道我在群里写了很多有关他的故事,他的耳目很多,阿惠就算一个。阿炎的为人要比我好,我是非感强,不管你伤害我与否,而阿炎不同,只要你没威胁到他就行,但我喜欢阿炎兄,他的性格丰富了我的人生。
这顿饭由阿惠请客,因为上次文工团聚会我说来而没来,他对我的一片忠心都献给了别人,他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抢着接我。大家都说阿惠变化最大,从表面看,他还是那样细皮嫩肉的,笑虽留有酒窝,却脸不红了。我想无非是他长本事了,会弹琵琶、吹单簧、吹双簧,现在桃李满天下,有资本四处和别人叫板了。他也当过官,但从未受过贿,当官没受过贿就是好官,是否有业绩、干的好坏并不重要。所以他理直气壮,不但说话的声音大了,而且也敢说也会说了。
老婆看到我和大家喝白酒的视频,打来手机让阿斌管束我,我说你要不放心为何不和我一起来荆州呢?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荆州了。阿炎今年六十七岁,阿惠和阿斌也已年过六十,细看其实都不年轻了,我是以那时的心态看待他们,他们也是用那时的心态迎接我,还是那样鲜活,而且一见如故。
这顿饭在阿惠和阿斌的喊声中结束的,餐馆老板忍受不了他们那震耳欲聩的喊声,几次起身要过来干预,但都忍下了。我劝阿惠小声点,阿惠理直气壮说老板不想赚钱了么?还是阿炎能看出事来,说阿璋累了,让我回宾馆休息。也许阿惠的酒喝多了,要接我到他家去住,我推辞了,阿惠问我:那时我们一家到你家去住,你怎么就不能在我家住呢?我回答不上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