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靠枕捂住脸,仿佛在说,“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张槐序?他做饭?嘁,我起码会做蛋炒饭,他连煮个方便面都要手把手教,你看到厨房里那块黑黑的地方没?就是他上次把锅炸了留下的。他在这方面啊,是真真不行。”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我不仅看到了被烧焦的墙,还有门后堆积如山的快餐盒。
之前张槐序跟我普及那些“基本常识”的时候,都将我哽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张槐序,居然是个生活白痴。
我不禁笑了。
“我回屋了。”
张槐序大概是觉得失了颜面,咳嗽了两声便拿起书包回屋了。
“哎,把作业留下借我参考参考啊啊。”
“自己做。”张槐序扔下三个字,便将房门关上了。
“什么人嘛,人家都是两肋插刀,就他,只会插我两刀。”安羽丘气呼呼地跟我抱怨。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
“羽丘,你为什么会和张槐序住在一起啊”
“嗯?没人跟你说吗?咱俩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儿,人家是从校服到婚纱,咱俩是从开裆裤到校服。之前咱们的妈是有说过,要两家结个姻亲,还好被我阻拦下来了。就他这个臭脾气啊,谁跟他,谁发疯!”
虽然她说得不是很细致,但我大概知道了,张槐序和安羽丘,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只是玩玩闹闹十八年,安羽丘也只是将他视为兄长。
原来他们不是那种关系我的心,似乎一下子安定下来了。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小鸽子,洗澡了不?都十点了,快点洗洗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安羽丘带着我回她的房间。
她房间的窗台上堆满了洋娃娃,一张很大的床,一个衣柜,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只留下一条狭窄的走道。
“你挑挑,哪件喜欢就先穿着。”
她衣柜里的衣服各式各样,几乎都是名牌,就连她现在穿着的睡衣都是名牌。
我随手拿了一件摆在角落里的,不太起眼的黑色衣服,“就这件吧。”
安羽丘突然一个箭步冲上来,几乎是从我手里抢过那件衣服,小心翼翼地叠好。
她抱歉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啊小鸽子,这件衣服太旧了,我早该扔了的。我觉得这个粉的很适合你啊,快去洗澡,快去快去!”
安羽丘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粉色的睡衣给我,把那件衣服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我走出房门,回想起刚才安羽丘的那个眼神。她看着那件衣服的时候,眼里明明写满了珍视,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为什么说,要把它扔了,还放在一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