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为人这样,你都能替他搂着,俺又没瞎,还看不出你是啥人性?你别跟俺矫情了,俺定下了。”
我心说我还收了你家的钱呢,但是和他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我也看出这孔当家的是条真汉子了。
他在来的时候跟大红旗袍说的那番话,磊落的很,就不是一般人够胆子说出来的,所以我也就没再跟他磨叽。
经过攀谈,我才知道这户人家就剩老孙头一个人,两个儿子说是去城市打工了,却一去五年没有音讯。
老孙头想的开,说俩小子都五大三粗的,在外头靠着膀子干不会出啥幺蛾子。
孔当家的只是别过脸叹气。
我心里也觉得不怎么舒服,他们是不会出事儿,可他们就不担心自己的亲爹一个人在家没谁照顾?
火是柴火,简易的木头架子上吊着生铁锅,铁锅里的白菜粉条子扑簌簌冒着热气。
我们围着火堆喝酒。
赶了一天路,都挺累的,再加上土制烧酒劲儿大,两大碗下肚,身子暖烘烘的,脑子却有点犯迷糊。
我正想问今天晚上睡哪儿,却听见院子里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大晚上的也不让人消停!”老孙头抱怨了一句,推门走了出去。
不多会儿,领了个反穿羊皮袄的汉子回来,“也是个过路的车老板儿,被雪困住了,赶紧的,烤烤火,喝两口,我再给你剁点儿白菜续锅里头。”
“谢了,老爷子!来,哥几个,咱喝点儿!”来人自己拿过酒壶破碗倒了一碗,咕嘟咕嘟灌了一气。
我觉得他喝酒的姿势有点儿奇怪,却也说不出哪儿不对劲,甩了甩有点儿麻木的脑袋,端起了酒碗。
“况爷,况爷!他喝酒怎么不仰头啊?”顾麻子突然捅了捅我。
“他想咋喝咋喝,关你屁事儿?”
顾麻子靠在我膀子上,掰着我的一根指头指了指墙皮,哆哆嗦嗦的小声道:“况爷,你看看那边儿!”
我本身就有点儿晕乎,想到明天前路艰难,根本就没有继续喝下去的心思,听他声音有异,就抬起眼皮往墙上看了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我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
来人五大三粗,腰里扎着根分不清本来颜色的布条子,满脸拉碴胡子看不清本来模样,脑袋上戴着顶带耳朵的翻皮帽子,帽耳往上支棱着像个兔子精,就是一副本地壮丁村夫的模样。
但是在恍恍惚惚的火堆映照下,他被映照在斑驳墙上的影子居然没有头!!
影子宽阔的肩膀上顶着一团虚空,虚空上戴着一顶像是兔子般支棱着帽耳的翻皮帽子!
我怀疑我酒喝多看花眼了,可刚准备抬手揉眼睛,就觉得右手被顾麻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