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剑咬在嘴里,从桌上的香盒里拈起一支檀香,并没有直接点燃,而是先掰折一截,再就着白蜡烛的火苗点着,香炉里,随手又从香盒里捏出一支,掰折,点燃,香炉。
刚开始她的动作很快,可点到第四根香的时候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同样掰断一截,点燃以后用双手冲法台微微欠了欠身,这才把香香炉。
点到第五根的时候,她显得更加肃穆恭谨,居然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等点燃第七根香的时候,她行的竟然是三拜九叩的大礼。
这时我才注意到,七支香被掰断的长度并不一样,七炷香在香炉里插成一排,由短至长呈阶梯状。
后来我才知道,七道门里七道坎,跨过的坎越多,修为就越高,姚簪花,也就是如今的铃铛已经过了五道坎,拷鬼婆却只跨过四道,修为是不及她的。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生怕打搅到铃铛做法。但是在上完香后,铃铛接下来的行动让人感觉有点滑稽。
她仍然把铜钱剑咬在嘴里,一言不发的从桌上的碗下面抽出一道黄符,却并没有立刻焚烧,而是把符折了又折,等到她停下来,我差点儿憋不住笑出声,那黄符竟然被她折成了一个黄纸人!
铃铛用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瞪了我一眼,将纸人重新碗下,抽出第二道符继续‘做手工’,直到第七个黄纸人碗底下,她才从嘴里取出铜钱剑,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
小休片刻后,铃铛左手捏了个古怪的法印,右手将铜钱剑横在眼前,口唇开合念起了冗长的法咒。
大约过了五分钟,铃铛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脸也有些发白。
突然,她两眼瞪得溜圆,手中的铜钱剑指向第一只碗,大喝一声:“起!”
与此同时,那只盛着半碗清水的白瓷碗倏然震动起来!
这时,桌上的两根白蜡烛也各自起了不同的变化。其中一支火苗暴涨,由正常的橘红色变成了血一般的艳红色,另外一支白蜡的火苗则缩的像是一颗黄豆般大小,变成了幽绿色。
瓷碗震动的更加厉害,终于,猛地往上一跳,下面的黄纸人倏地钻了出来人立而起,向火焰暴涨的那根白蜡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转乾坤,觅邪灵,火速过关!”铃铛急声喝道。
黄纸人像是能听懂人话般,加快了步伐,奋力跳向一尺多高的血红色烛火。
纸人是用黄表纸叠的,黄表纸本身就易燃,我们都以为纸人跳进烛火立刻就会化为飞灰,可万没想到,黄纸折成的小人像是个勇猛的小将似的,从烛火一侧钻入,又从另一边钻了出来,只是烧没了一条右腿,身上的火就奇迹般熄灭了。
紧接着,独腿纸人像是被气浪似的飘忽飞了起来,从另一只燃着如豆绿火的白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