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还是没有血色,但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还是精神一些。
看着小娜远去,我回到病房,小军已经醒了,爸爸正在给他喂水。
他的脸比昨天晚上肿了很多,肾衰竭拍尿很困难,水分困在身体里,就会肿胀,只能透析缓解。
水不能多喝,只能适当的在嘴唇处舔一下。
看着他的样子,我很心疼,但我知道,此刻最难受的,还是爸爸。毕竟,小军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这一点,我根本无法取代。
小军醒了,我没有再接着追问爸爸钱的事儿,但是我一定会搞清楚这一切的。
坐在爸爸旁边,我摸着小军的手,手心很凉,十个指头肿得像胡萝卜似的。
爸爸轻轻碰了我一下,把刚才那张银行卡又递了给我,我顿了一下,还是接受了。毕竟小军现在的情况,在医院每一天都需要钱。
人在平安的时候,可以对钱无所谓,清高一点儿的人,自然可以视它如粪土。
但在性命攸关的时刻,特别是面对至亲躺在病床上,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变卖家财,散尽千金也不足惜。
只为了,能让他们在自己的身边多呆片刻。
毕竟,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人和人之间,能相处的时间是又是如此有限。
匆匆吃了点午饭,我提议让爸爸回去休息,毕竟他昨天在医院呆了一整晚,虽然也有行军床睡,但肯定睡得不如家里舒服。
爸爸却说什么也不肯,他说他没事儿,还让我回去休息。
见他怎么也说不动,我只能说好,想着晚上不能再吃医院门口那些饭菜了,回去煮点稀饭给他送过来也好。
于是我嘱咐了几句,就先走了。
离开的时候,护士送来单子,我一看昨天一天的金额就是两千多,昨天小军送进来的时候只缴了五千,我怕余额不够了,于是去预交了两万的费用。
在刷卡的时候,我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动爸爸那张卡,用我自己的卡缴的费。
毕竟这钱来历不明,我还是要先弄清楚再说。
回到租住房子的楼下,那个卖牛肉面的老板突然叫住了我:“你弟弟是不是叫唐小军啊?”
我愣了有那么两秒钟,随即就哦了一声,说是,心里有些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弟弟的名字?
牛肉面老板听了,赶紧把油乎乎的手放在帕子上随意擦了一下,从调料架子顶上去取下一个牛皮信封递给我。
“呐,这儿有一封挂号信,给他的。”
我说了声谢谢,接过那封信,只见上面真的是楷书刚劲有力地写着:唐小军收。
再看那信封,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