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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强巴痛苦的表情。他的脸正在古怪地扭曲着,眼眶里、鼻子里、两边嘴角,都在不停地流血,墨汁一样的黑血。画外音里有老杜的急促叫声:“快快,给他输血,做十倍速度的快速透析,同时注**炼强心剂!”
有人迅速脱掉了强巴的衣服,在他手腕、脚腕上绑扎好各种探测触点。
我看到他身上的血管已经奇怪地凸现出来,既不是红的也不是青的,而是纯粹的墨色,仿佛有人在他身上恶作剧般的画了一张古怪的地图一样。
强巴在咆哮吼叫,脖子下面的筋络骇人地贲张着。他拼尽全身力qì
诵念的是藏民们常念的六字真言,只是情绪完全失控之下,诵经变成了恐怖的嗥叫。
“从异变到死亡,全部过程仅有六分半钟,之前他一直都好好的。经过五次透析后,他的血液完全得到了净化,身体的抗菌能力比医治前提高了三倍,按说不会再出现病变的,但这件事偏偏就发生了,起因非常偶然,竟然是他在阳光下的一段不到十分钟的散步。”
老杜在两只杯子里倒满了威士忌,脸上的表情颓丧之极,像是打了败仗的公鸡。
他被港岛同行尊称为“阎王敌”,这一次眼睁睁看着强巴死了,却束手无策,毫无应变能力,不能不说是对自己的一次沉重打击。
画面定格在强巴的尸体上,奇怪地蜷曲着身子,遍体都是弯弯曲曲的黑色血管。
一切的起因,仍旧是唐枪寄来的石板画,比起强巴的几个同门来,他的生命已经被延长了许多。
我很希望将来唐枪能合理地解释这一切,当务之急,却是加强对达措的保护,以免他重蹈死亡者的覆辙。
“老杜,达措还好吗?”这才是我和方星最关心的问题。
“好,也不好,因为我今天下午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试验——”他从旁边的茶几上抓起一只烧杯,高高举起来。杯底趴着两小片黑黝黝的指甲,这种颜色的指甲,通常只能在身中剧毒而死的人身上才能看到。
“小沈、方小姐,这是达措的指甲,从他手指上剪下后,拿到阳光下不到五分钟,立kè
变成这种颜色。所以,我现在能够确信,如果把他本人放在阳光下一段时间的话,下场会跟强巴一模一样。无论他们中的是毒还是蛊,甚至是什么别的巫术、妖术,从现在开始,他绝对不能暴露在阳光下了,否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烧杯里,两片指甲焦黑如炭,这种连老杜都感到惊骇的异变,我从来没有见过。
方星缓缓地长舒了一口气:“我想进去看看达措灵童,单独进去。”她的目光歉意地在我脸上瞟了一下。
老杜无言地点头,替她开了那扇通向零度舱内部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