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圣香口气疏离,极其缓慢地回道:“已经没事,爹和大哥怎会寻来?”
李相国不以为意,语气依旧充满责备与担忧:“你孤身在外,无人照顾,一听说有你的消息,为父怎能不来?你身体虚弱怕寒,这营帐内为何没有暖炉?还有你躺着的床、用着的被单,怎么如此粗劣?如霜,即刻把凤金猊他们叫过来,本相必须好好质问他们!”
李圣香咳道:“父亲,我是病人,用的已是军中最好物资。”然后话音刚落,门帘被掀——李如霜已带着凤金猊进来,后面还跟着华锦媗、赫连雪、陆宝玉三人,营帐便因此而热闹起来。
李相国不管,拂袖起身睨着凤金猊:“既然你肩负护驾之责,即便稍有疏忽,为何人人平安就只有圣香重伤?”不问清情况,一介长辈就如此刁难晚辈,赫连雪都看不下去,但凤金猊忍着,因为小不忍则乱大谋。
只是华锦媗在旁,一听李相国越讲越过分,也看到凤金猊垂首蹦出的十字青筋,便出声回了李相国几句。虽说遣词用句都在礼,但意在护短,让李相国不由得眯起了眼,转而将怒不可揭的矛头指向华锦媗,突然一巴掌就扇得华锦媗站不稳。
凤金猊料想不到李相国竟敢当面出手,横臂挡在前,对李相国也不屑客气了。
场面顿时混乱,陆宝玉和赫连雪圆场。李相国却是得势不饶人,“华锦媗,本相原先对你法外开恩,想不到你依旧不知好歹,枉费圣香对你的心意,一听说你有危险就孤身上路,奔赴千里!既然如此,那本相也不必与你客气,当即杀了你这个祸水妖女!”
“李相国!”凤金猊低吼,漆黑的眼里有鹰的光芒,“华锦媗是本世子的未婚妻,请你说话尊重点,要杀要剐都冲本世子来!”
“凤金猊,你当真以为本相不敢杀你吗?别以为本相不知情,如若不是圣香给你们二人服药,你们怎么可能好端端活到现在?而圣香的身体也不至于变得这番虚弱!”
“就算没有那些红色的药,本世子修养半年也能恢复!”凤金猊不逞相让,两人吵得实在太凶,李圣香曾站起身劝架,但都被李如霜赶紧扶开,以免遭殃。
这一老一小越吵越烈,赫连雪忍不可忍,吐口而出:“李相国,你既然知道圣香给了凤世子和华小姐服药,足见你对我们沿途遭遇是一清二楚,那么……你心底也该清楚,如果不是华锦媗和凤世子费神照料,药力不足,你这位无心的幼子还能站在这里吗?”
营帐蓦然寂静。
众人面色顿变,赫连雪看到华锦媗的身子一震就知道自己口误,但迟了,李相国冰冷如刀碾的眼神猛然射向他,一字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赫连雪被他的气势压到说不出话来。
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