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惴不安。少年忐忑问厮:“三喜,你会不会是我们府上发生了事?”厮回道:“才刚到京城,媛妃娘娘还没来省呢,姑娘你混。一路赶了几个月今儿才到,能有什么事?要我,是皇上和宫里娘娘急着要召见老爷太太和你跟爷了。”少年略略宽慰,眉目张望前方,嘴里却道:“没听到才刚路上那些人的,是抄家呢!”厮道:“几大车子的东西没卸完咧,真要抄就让抄马车上的行囊箱子好了。姑娘你别混,让自个儿不安心。再了,这会子担心这个,早叫你回去你不依。这可好,回去有太太的。”少年不耐烦地道:“太太要是怪罪,横竖有我。尽是怕着惦那,早知道不要你出来。让你跟来旺喂马。”厮撒娇地瘪瘪嘴,尾随在后,不再言语。沿着行街大道,再通底转弯,过了京雀大街,就是到了卓府。谁知,越是近家,事态越是不对头。这卓府现当家人是卓一君老爷,原职安南安抚使,出身包衣世家,忠于皇族,五年前宫里下了密召,向包衣皇奴们征女子入宫伺候。卓一君想将年少的次女卓亦亭献上,可夫人庄惠不舍次女年幼,遂将时未满十八岁的大女儿卓亦月进献。这卓府老爷太太是百般不舍,可这进献的规矩祖宗留下的不得不依,心知女儿入宫,少则年满二十五六岁才能放出,多则一辈子得困于宫内,宫苑内斗之事,夫妇二人再清楚不过,兼想大女儿卓亦月打心善,又不曾让其习学,专攻女红内闺之事,担怕入宫谋计不如他人而身遭陷境。卓太太庄惠向母家庄府求助,母家为尊的母亲庄老太太给了回话,她年轻时节服侍过先帝和当今太后,是有根底的,亦月进宫多少不吃辱,见好的话能封个嫔妃也不可,如此,卓一君夫妇遂将大女儿进献入宫。当时,皇帝时年十三、四。三年后,刚满十六、七岁的皇帝受太后指婚与内侄女,皇帝便有了皇后。皇帝大婚,后宫大赦同时也晋选些人开脸封位,同一批入宫包衣女子中,亦月受皇帝和太后另眼,从伺候的宫人女子一步步升至嫔位,又因怀生一子,故晋升到妃位,赐“媛”字封号,唤媛妃。再如此,皇家宽慰媛妃绵延子嗣功劳,将她在安南的父亲升了官职,迁遣入京。父亲卓一君从底的安抚使晋成大理寺少卿,却也是光祖门楣的事了。一家子进京都,在路上足足奔三个月,从南至北,苦头吃不知多少,心想到了京都即可见到媛妃,个个喜不自胜,再者京中又有亲家老母大府在,可不是和美。今日才到京都,卓老爷命家奴卸载车马,布置府院,让管家分派事物,尚未停当,卓太太庄惠母家庄府来了金贴,是庄老太太八十大寿宴请,这理应一家子到京即刻去拜见才显得礼数,适逢老太太大寿,故等接了贴再去,一则规矩,二则在理,三则腾出空儿布置停当,四则会一会给幼子卓为眠请的先生。到为幼子请的习学先生,此人跟卓府老爷有极深的缘由。按卓老爷给他太太和女儿道:“虽然多年前我救过药先生,他到咱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