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三喜道:“连尼姑都可这般欺凌人,可想这个地方官府是不管的,我们藏这儿,官府怕是找不着呢!”卓亦亭对三喜“嘘”的提醒,环视周围,听闻风声,雀鸟鸣声,便只有远处尼们打扫刷地的声音了。卓亦亭站了起来,走出亭子在一株桃树边上站定,伸出玉笋嫩指,抚了抚枝上娇花,不自禁地喃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光景是好的,林逋的‘弄石临溪坐,寻花绕寺行’更切合此行此境。”三喜走了过来,道:“姑娘,气还是凉,坐着暖一些。”卓亦亭没搭理,也未抽身,看着桃花花瓣上凝露,自己的泪水又禁不住掉下来:“今岁花开君不待,明年花开复谁在。记得没进京时,老家府上也有桃花,旧时姐姐没进宫,父亲母亲多疼爱我们的,如今都是不在了,睁眼闭眼瞬息,恍如隔世。自此以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了”。药先生踱过来,细心安慰道:“姑娘莫伤心,此劫一过,我想办法给庄府通信儿,早日的进他们府里,就不必担惊受怕。”卓亦亭擦了擦眼泪,勉强笑道:“先生是宽慰我的,何尝不是羊入虎口?”药先生道:“不入虎口焉得虎子?也是为了你父亲母亲在之灵。”三喜掐了一枝白桃花,给自己别上,口里不遮拦地:“姑娘,我是听不明白先生的意思,可亲戚家老爷府上告发我们老爷,我真气不过的!”卓亦亭正声正色道:“告发?父亲对朝廷忠心耿耿,献了姐姐进宫侍奉皇上,何来逆反之心?告发?那是白白的冤枉,栽赃!陷害!”药先生左右观望,倍加心道:“姑娘,心隔墙有耳树外有人。”复又道:“古人:‘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药先生话未落音,只听一处传来嚓啦啦的树响声,寻视而去,远处的树丛背后,一个人站在那里,是之前训尼姑的那位中年尼姑,她看到卓亦亭等人看过来,便抽身迅速离去。想必在窥望他们三人,而距离远,三人所的言语她未必听得真切。药先生担心事出状况,就不再言语,一旦三喜出言,他就手势制止。如此,等至阳关蔽日,光渐暗。再又过一壶茶的功夫,细细碎碎的从外头鹅卵石路走来一帮尼姑。为首是两名挑灯的尼;后是四名壮实中年尼姑抬一架空步撵;后四名年轻一点的尼姑其中两名捧着焚炉宝香,其中两名端盛满水的木盆子和面巾;之后并排两名尼,一名捧着一件颇为贵气的蓝绒长袍,一名捧着一端茶盅。其后是些上了年纪尼子,此前见到的中年尼姑和被训的尼姑排在末。她们无声无息如同鬼魅一般走向石门。那被训的尼姑与卓亦亭三人擦肩而过时,微侧头看一眼,卓亦亭礼遇颔首一笑。等群人细数集中到门口,忽又见为首的两名尼点亮灯笼。余毕,稍后等候。时暗下,又过一会子,只见石门响起咔咔咔的动静,无须多久,石门就开了,里头黑漆漆看不到半点星光,透过门口那两盏灯笼,袅袅漂浮有丝丝薄雾在流动。卓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