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斟一杯烧酒,主觉敬庄璞。
庄璞道:“这哪里说得准的,放眼瞧瞧现下,如今外头没杀进来,我们自个儿杀自个儿呢!”
和鸿藻笑道:“二爷说的可是近时洋教事故?”
庄璞自酌自饮,坏笑不语。
肃远凛然道:“如今朝上极力安抚,必然平定,这万河天下,总归是我朝室。家里之事,当是家里解决。璞二哥倒担心多余了。”
庄璞点点头,默默道:“原不该我乱说。”把头低下去,凑近几人,“朝上可向你们府上借银子?”
和鸿藻连别开头脸,回避之意。
肃远奇道:“朝上自有国库出银子,哪有向我们借钱的道理。璞二哥不知哪里听来蹊跷新闻,拿来跟我们下酒呢。”
庄玳见肃远和庄璞二人话不太投机,故起哄道:“不然去那头跟老太太一处,你们说的这些都不好玩。”
曹营官附和道:“是了是了,去找二姑娘要金纸醉,那酒比烧酒好喝多了。”
庄玳狠狠瞪了曹营官半眼,吓得他急缩脖子。
那和鸿藻因道:“听闻庄府自酿的金纸醉在京内有名,我倒好奇了,可不是想讨来尝尝。可奇了,二爷吃烧酒为何不吃那金纸醉?”
庄璞一脸泛红,道:“那你去找二妹妹拿,跟我说我又没有!”
听这般说,庄玳一把拉住曹营官去老太太那处。
至亭子。
清楚瞧见湖中央那叶小舟,上头两个美人声形多姿;抚琴者发簪松垂,眉目愁蹙,她所奏的音乐比此前庒琂、子素合奏要委婉些,另有一番味道。庄玳木木走近庒琂,用手轻轻拉住她的袖子。
庒琂转头看他,淡淡一笑。
庄玳低声道:“她们不如妹妹奏的动听。”
庒琂依旧不搭理。庄琻坐近庒琂,听到了,回嘴:“那是托人找的一手奏乐,怎么就不动听了。”
庄玳瘪瘪嘴巴,不说了。
庄琻又看到曹营官,便问他:“怎么你们来了,他们为何不来?”
曹营官笑道:“二爷跟贝子爷聊时事,日里听多这些莺燕舞曲,如今只想讨杯金纸醉续话头。特让我跟三爷来向你拿。”
庄琻侧眼往岸上瞧去,看到肃远跟庄璞对坐,庄璞自己独饮,肃远反跟佟大少爷说话,那和鸿藻背着手立在岸边看小舟听音乐。
庄琻问曹营官道:“准是你又去说了,好好的甜酒不吃吃那个酸涩水做什么。”
曹营官想回话,庄玳抢了,道:“二姐姐怎贬起我们自家的酒了。老太太说过,当年圣上还赞口不绝的呢!”
庄琻哼道:“如今太后不喜欢喝那个,老太太说过。可不是不好喝了。”
庄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