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楚此人面容,在场之人皆惊,尤其是文斐然和杜汐月。
“表哥……”杜汐月声色颤抖地喊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施世纶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反倒是转头看向了江回一行人,“你们为何要出现在这里呢?”
江回没料到施世纶会突然出现,神色甚是慌乱,而在这文天扬的身后,还有扬州府捕快冉夜和方修,“文场主因看管不善弄丢官银,我‘两淮都转盐运使司’将其收押审讯。”
“哦?”施世纶双目定定地看向江回,“为何不曾报于扬州府?”
“这……”江回面露难色,“文场主弄丢的官银乃是圣上划拨给御盐的专款,只要和盐业有关的事务,均归我盐运使司管辖,所以……”
“所以就可以僭越行事,对吗?”施世纶口角微扬,如是言到。
江回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但眼珠转动间,脑中突生一计,便与那施世纶言到,“文场主因看管不善弄丢官银,倘若大人不加以惩戒,何以服众?”
施世纶微微蹙眉,早就听闻这江回乃是崔全安的心腹,如是看来,果然颇得崔全安真传。
“那是自然。”施世纶点头言到,“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自然要做到赏罚分明,冉捕头,你且将文场主收押至扬州府,待此事查明,方可放出。”
“施大人……”江回又想说什么,但施世纶却挥了挥手。
“江捕头,我知道你们‘盐运使司’于此事也有管辖权,但你们府衙离这里路途遥远,且文场主身体羸弱,若有个闪失,上头定要怪你们办事不利。”施世纶的话也点醒了江回,他咬着嘴唇便也不再说什么。
当差听命固然重要,但若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当枪使,也着实可悲。
“江捕头,若无事你们就请回吧,带着这么多弟兄站在这里,还等着吃酒吗?”冉夜的话引得周遭众人哄然大笑,“你……”江回被气得身子颤抖,但碍于众人在场也不好发火,便使劲地将怒气压了下去,只说了两个字,“收队!”
待众人离开,施世纶便命冉夜将文天扬带至门外的马车上,而后看向盐场中的众人,“文家库房被盗,官银失窃,本府正在竭力侦查,我立下军令状,将于三日之内为文家追缴回失窃之银,也请大家安心上工,莫要耽误御盐之工期。”
“好,我们相信施大人!”有了施世纶这句话,场工们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也不再聚集在种盐地处,而纷纷去往居所,准备休息。
一行人走到盐场外面,施世纶让张大富和任有成回去,明天还要主持盐场事宜。文斐然则言辞肯定地讲说一定要开掉朱端午和刘力,这两个便是盐场的害群之马。
“我定让他们连夜离开!”张大富恨恨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