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像开启话端那么困难了。两个人走进操场,在跑道上一边走一边聊,好像是经常这样做一样默契。有时他们身边擦过夜跑的人,有时他们听见两个做深蹲的人对话的声音。时间过得很快,能打破这份宁静的只有宿舍快要关门的提示铃声,于是他们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的陆家扬,飞快的完成了刷牙洗脸等事情,因为宿舍关门之后很快就会熄灯。等他刚把各项用品放好时,灯恰好灭了。于是陆家扬就爬上了属于他的上铺,他叠好的被子放在床一端,上面放着枕头。陆家扬躺下,枕着被子,翻了个身,对面下铺的吴士茂已经打开了台灯,光不算太亮,翻身后看着墙壁并不刺眼。陆家扬想着今天的事情,忘了盖被子,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梦。
天是暗暗的,下着雨,眼前的景都很模糊。陆家扬使劲睁眼想看清楚一点,好像是在路边。旁边传来了乔诗语的声音。陆家扬转头看过去,声音还是听不清,只猜出乔诗语好像很生气。忽然,她一甩手,跑到了马路对面站在那里,但是没有打伞。陆家扬急忙撑伞追过去,马路宽如通天河,跑了很久离乔诗语的距离像没变过。这时车的鸣笛声响起,陆家扬不可控制地翻滚着飞起来,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一个纸团下落的场景。接着陆家扬好像落地了,胳膊先着地,但是不疼,只是一凉,他醒了。陆家扬的眼睛猛的睁开后又闭上了,平复着粗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过了一会缓了过来,刚才的梦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再仔细想想,竟然忘光了。手摩挲着刚刚应该是贴到了床边金属护栏的胳膊,陆家扬抬起了有些酸胀的另一只手,就是这只手,扔了纸团,才有了后面在操场又是这只手牵起乔诗语的手。陆家扬看了它一眼,握紧后放下了,欣慰地笑了。现在他觉得有点口渴。于是他轻轻地下床了。陆家扬的室友几乎不打呼噜,屋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陆家扬的脚步声。陆家扬走到窗前的桌子边,倒了杯水,慢慢喝着,同时看向窗外。半公里外的马路对面是一家卖文具和辅导资料的店,旁边的工商银行的LED灯敬业地循环着某些字眼,尽管午夜没有人。一杯水喝完,陆家扬只听见了一辆车经过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陆家扬回到床上后打开了自己的小台灯,抽出了小桌后把台灯放在了上面。桌上有个固定夹子,还夹着陆家扬的笔记本,笔记本上还夹着一支笔。陆家扬看了一眼手表,在本上写了起来。
“现在是凌晨两点零八,大约十七个小时前我不怎么精致的情书被她收到,在那之后的十三个小时里我还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最终她的答案让煎熬的等待变得值得。在操场和她对话以后,我发现永恒的确存在,永恒大概有十几分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