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傲娇惯了的人,嘴毒又不会给人家留面子,不吃肉没关系,要是因为酒杯不那么干净拒绝敬酒,怕是要闹出大事来的。
要知道,民族地区的朋友们虽然直爽又热情,但也是出了名能打的。
就莫春山这小身板,恐怕会被人按在草地上摩擦,起都起不来。
要是外地企业家和当地人起了冲突,又会不会被有心的人利用,闹出什么大新闻?
“我可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破坏民族团结、社会稳定。”何莞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偷偷摸出湿纸巾,悄悄地在桌面下把那杯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她一面怕被旺堆大叔他们看见,以为她嫌弃他们脏,一面又要把杯子打理到她认为莫春山肯用的地步,真是两头为难。
然而等她偷偷摸摸擦好东西,一抬头,却看见莫春山手里拿着个黑不溜秋的酒杯,一边喝着青稞酒,一边和大叔说话,表情相当平静。
看到何莞尔手里铮亮的杯子,他脸上不屑的表情相当明显,末了还点评两个字:“矫情。”
何莞尔差点没被气死,鼻子都恨不得要喷火了。
早上对她百般嫌弃,现在雪地里洗都没洗过的烤肉、不知道多少人拿过的杯子,怎么又吃嘛嘛香了?
真不知道矫情应该送给谁!
现实又一次告诉何莞尔,但凡这些手里好大一盘生意的大佬们,没有一个善茬。
就拿莫春山来说,她还担心这人过于傲娇让主人扫了面子,结果人家几句话就把旺堆大叔哄得开开心心,于是宾主尽欢。
只是何莞尔想起刚才矫情那两个字,就气得牙痒痒,黑着脸吃着手抓牦牛肉,看都不想看莫春山一眼。
饭吃到一半,旺堆大叔心情愈发地好,指着莫春山笑了笑,又拍着他的肩膀,嘴里叽里咕噜起来。
莫春山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嘴角微扬,时不时还回应几句。
何莞尔忍不住瞟了那边几眼,终于有些好奇:“他在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侧眸,悄悄回了她一句。
何莞尔默默腹诽着,听不懂还笑得那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旺堆大叔已经结成异姓兄弟了。
何莞尔有一点是料对了的,莫春山完全没碰面前堆成小山一般的肉。
旺堆大叔跑惯外面的人,也知道饮食习惯强求不来,相当地善解人意:“再等一等,还有牛肉包子和炒菜米饭,你们是贵客,可不能饿着。晚上烤松茸,煮面片子,烤肉!”
听到还有莫春山能吃的东西,何莞尔松了好一口气,却又觉得自己太过操心了。
管他饿不饿呢,最好多饿几顿,饿到没力气说话,也就不那么烦人了。
吃过了午饭,阳光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