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过一次殊死的决斗。那次公爵的刀一出鞘,我背对着他就已经听出他的刀宽三寸,长二尺。于是我的刀第一次在西雅图梦城最大的竞技场崭露头角,刀锋出匣,寒光点点穿梭在飘洒的雪花中。
我把公爵打得落花流水。这件事让我声名鹊起,天下闻名。会有人不知道我曾把一位自以为是的公爵打得屁滚尿流?
可是我错了,黑衣人刺伤了我的左肩胛骨,我只能右手握刀,成了板上鱼肉,任人宰割。我且战且退,到了香榭丽王子大街。
夜。大雪。城墙下宽阔的街道。
刀在零下一度的风雪中发出猎猎的悲鸣声。我的刀上落满了雪。黑衣人的刀上落满了血。
我逃的快,黑衣人追的也不慢。我极速的奔跑,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脚印,黑衣人沿着脚印追到了附近的码头。
海风很大,潮水扑过来拍打岸边的赤裸裸的岩石。我就攀在海岸边的危崖,躲过了一劫。我的血从刀伤口一滴滴坠落,在坚硬如铁的岩石上开出凄美的花。
黑衣人的脚步就从我紧紧攥住页岩的手指旁边走过,呼啸的海风遮掩了我的粗重的呼吸声和血落下时的滴答声。
黑衣人离开后,我身上已经落满了雪,伤口已经凝固成冰。
二十年前,我岁,亲生父母被杀。二十年后,又有人想杀死我。我总是一遍遍想起,举起手中的刀,最终落下的,是劫,解脱,还是归宿?
我站在海岸,看着白色的浪拍打黑色的岩石,月光下飞起一片片纯粹的雪沫。风往北吹,往北,再往北,就听到记忆沿着荒芜经过沙丘,落下的心跳梵唱离歌,手中的沙掉下记忆,散落一地。
我亲生父母都是虔诚的教徒,却最终都被杀死在了教堂里。那是西雅图梦城最大的教堂,叫圣菲亚教堂。有人告诉我,那晚教堂的地板上血流成河。
圣菲亚教堂里有位号称西雅图梦城里最伟大的神父,叫耶鲁奇。他站在耶稣的十字架下,心平气和的劝化凶手,直到被凶手刺破了胸膛,血流了一地。据说,他一直站着始终没有倒下,面带微笑,仰望着耶稣的圣像。
我亲爱的父母飞了魂,散了魄,化尽尘埃。那年西雅图梦城下起了铺天盖地的大雪,席卷了所有街道和庄园,古老的斗兽场,还有尖顶的教堂。
风刮得肆无忌惮。我一睡下,噩梦一个接一个向我压来,父母的亡灵在天空里恍惚成涟漪,席卷在我梦境里踟蹰的记忆,回忆瞬间四分裂,而我就站在教堂昏暗的灯火里,在神父慈祥的梵唱里,看着他们轻轻地倒下去,却目光柔和,蕴含无限悲悯的祷告。
我把一辈子的眼泪都留在了岁,汹涌着淹没了一整个重楼。慈悲的重楼。我把一辈子的爱恨都留在了岁,咆哮着颠覆了一整段年轮。温暖的年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