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表哥骗我说,有一笔十分要紧的生意,要去一趟杭州,他不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歙州,更不好将我托付给谁,所以只能带我一起回去,为着怕我闹腾,不肯走,还答应我,等回了杭州,只要我自己不被家里捉住,就许我跟他主在外头,照样自由自在的,没人拘着我,我这才收拾了箱笼,跟着他动身的。哦对了!”
她话音到后头,又咬重了,满脸的不服气:“他还指使明礼到我跟前来卖惨,说他昔年经营时,有多可怜,为了一笔生意,常常连夜赶路,夜不能寐,住进客栈,为了省些银子,连上房都不敢住,臭烘烘的地方都将就过,我听着心里不舒服,那毕竟是我亲表哥,就一时心软,上了他们主仆的恶当!”
林蘅差点儿没忍住,要不是她素日里教养好,能绷得住,这会儿一定笑出声来了。
温桃蹊脸上倒五光十色的。
那就又对上了。
所以那天陆景明本来是先去他们家里,要把那个手把件儿送给她的,然后听说她要出城,就追到了城门去。
但是谁告诉他,她要去杭州的?
大哥知她是有意避着陆景明,总不能一转脸还告诉他吧?
温桃蹊面色微沉。
她如今不大愿意去怀疑陆景明来着。
几次三番出手相助,今天更是舍命相救的。
当年林月泉怀着血海深仇,刻意接近,也做不到这份儿上。
他的真心,她看懂了,也渐渐接受了,只是她不敢迈出半步,仍然怕未来的路那样长,一辈子走不到头,他就变了。
今天能对她好,改日也能对别人好的。
可不怀疑归不怀疑,那府里眼线的事儿,总归还是没个着落……
温桃蹊晃了晃小脑袋。
不能胡思乱想。
用这么大的恶意去揣测陆景明,叫人知道了,实在寒心的。
温桃蹊反手摸了摸鼻尖儿,把胡盈袖推开些:“所以你就该找他大闹一场,要他立刻带你回歙州去,不然同他没完。他这样子骗你,实在过分!”
这回换胡盈袖彻底愣住了。
她是看表哥追姑娘追到这份儿上,命都豁出去似的,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想帮帮他,怎么温三姑娘的心……这不铁石心肠吗?
胡盈袖不死心,咬着下唇:“姐姐,我表哥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一点儿都不感动呀?”
“感动,怎么不感动?”温桃蹊唇角上扬,“今天多亏了陆掌柜出手相救,我二哥也说呢,改日一定要好生谢过。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生当牛做马,来世衔草结环,这能不感动的啊?”
胡盈袖听她说话阴阳怪气的,小脸儿也有些垮了:“我倒歙州不久,跟姐姐接触虽然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