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退下。
长信宫灯明灭不定,角落处两个黑影被拉得极其悠长。
“公公,那件事情如何?”有个尖细的声音压低了嗓音询问道。
那内监冷哼一声,往袖子里面塞了塞什么东西,要笑不笑道:“去告诉你主子吧。皇上,被说动了。”
那尖细声音无声地笑了笑,往内监手里大把大把地塞着金裸子:“有劳公公了。这点孝心,还请公公去买些酒来喝。”
……
“赵婕妤?“季君珩微微一愣,闻言不觉轻轻皱起眉头。
薛兰兮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抬头瞥了一眼季君珩。他正拿着手里的纸条发怔,念念有词着什么。
烛光摇曳,薛兰兮轻声问道:“看侯爷的样子,似乎是出什么事情了?”
季君珩抿了抿嘴唇,叹息一声道:“宫里出事了。”
“哦?”薛兰兮捡起手里的针,又绣了几下,淡淡道:“宫里出什么事了?”
“赵婕妤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示,在皇上耳边吹风,说是定北王在边疆数十年,只怕早已有异心。他手握数十万雄师,边塞百姓只怕只知道定北王而不知道皇帝了。”季君珩沉声说道。
薛兰兮闻言便顿主了,抬头看向季君珩,“那皇上可相信了?”
季君珩摇了摇头,旋即幽幽舒了口气:“你不知道。我自小便跟在皇上身边长大,对他的性子最是熟悉不过了。自古以来,君王大多工于心计,猜忌疑心颇重。皇上也不例外。他看上去似乎宽宏大量,从不明说什么。但是实际上却是个铁血手腕的人。他对定北王早就有了猜疑之心,只是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薛兰兮缓声道:“我听说,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便与太后娘娘关系不太好,与定北王关系也不过尔尔。当时定北王乃是先帝最爱的皇子,几乎所有人都不怀疑他会成为太子。虽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但是想必皇上与定北王的间隙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吧?”
季君珩颔首,“皇上猜疑定北王,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而已。如今定北王回京,皇上既然不能动他,那么势必便会想要留住他。”
“想要留住定北王的理由可就多了去了。”薛兰兮嗤笑道;“说是定北王年纪大了,也该在京城里面享享清福了也是;若是说太后娘娘年纪大了,没有几日能与儿子们团聚,想要定北王多留在这里陪陪太后也是。无论如何,定北王是铁定不能走了就是了。”
季君珩叹息,“这才是麻烦所在。”
薛兰兮略一沉吟,忽然道:“皇上明日早朝,侯爷可相信,定然会有人弹劾定北王?”
“既然有人指使赵婕妤在床笫之间吹耳边风,那么自然会有人推波助澜。”季君珩回答道。
“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