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可曾想过,皇上会怎么办?”薛兰兮低着头仔细瞧着自己绣棚上的图案,低低道:“咱们这个皇上啊,就算是他心里有什么,他也不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他只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帮他水到渠成此事。”
季君珩微微蹙眉,旋即笑道:“靖王?”
薛兰兮朝着季君珩点了点头,“侯爷当真是智勇双全。”
季君珩嗤笑了一声,横了一眼薛兰兮叹息了一声道:“你啊。”
次日一早早朝之时,皇帝方才坐定,便有人出列启奏道:“臣有本启奏。”
皇帝扬了扬眉,“爱卿有话说便是。”
季君珩抬了抬眼睛瞥了一眼那人,抿了抿嘴唇,侧耳细听起来。
那人不卑不亢道:“臣要弹劾定北王。”
顿时朝中一片哗然,朝臣们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低低絮语起来,定北王方才回来不久,虽然还未起身离京,但是却也没有听说他做错了什么。怎么这个时候边有人提出来要弹劾他?
季君珩淡然立在原地,垂首瞧着自己袖子上刻着的纹路。那是薛兰兮昨夜瞧见他袖子上有一小块针脚开叉,于是拆了线替他缝补的。她的针脚细细密密的,季君珩看着便觉得心中一暖。
靖王那个坏脾气先是跳了出来了:“父皇,此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挑拨父皇与定北王叔之间的感情?!定北王叔当年率军镇守北疆,数十年来北疆再无战事,劳苦功高,从未抱怨过一句北疆苦寒之地。若是此等功臣还要遭受弹劾,只怕会伤了天下人的心。”
“靖王殿下未免也太过于心急气躁了吧?这还没说什么呢,靖王殿下就要跳出来急着为定北王说话了?”那人嘲讽道。
皇上挥了挥手,道:“好了,别吵了。”他瞪了一眼靖王,道:“你给朕站好了。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说罢,萧康帝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可以继续说了。
靖王有些愤愤不平地站了回去,季君珩对靖王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眼神交汇了一瞬间,靖王便明白了季君珩的意思,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再出声了。
那人只是在他耳边有些刺耳地说道:“固然如靖王殿下所说,定北王这些年来为我大顺镇守疆域,的确是劳苦功高。但是这也不能隐瞒定北王居功自傲,甚至做些跃居过分的事情!定北王虽然有功在身,但是数十年都未曾回京述职,这于一名臣子而言,莫不是想要造反吗?“
“你——”
“沈大人此话差异。”还未等靖王出声,季君珩先行出声打断了那人,冷冰冰的道:“莫非在沈大人眼里,镇守边塞数十年,不能与母亲兄长团聚,便是居功自傲,想要造反吗?此话说出来,未免也太伤皇上与定北王之间的兄弟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