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衣男侍出现在六楼,给钟承止递上了一块长锦。钟承止便同黑衣男侍一样,隔着长锦捧起繁斐,从六楼直接跳往二楼。降到三楼高度时,钟承止突然注意到二楼阁子正上方的三楼栏杆旁,有一个颀长的身影负手而立,目光如炬。钟承止眼中绿火倏然闪起,但在空中无法定睛而视,还未看清,就已落到了二楼栏杆之上。栏杆边的人纷纷退开。钟承止刚才脸上一瞬间的严肃消逝,又恢复一贯的微笑,放下繁斐,带着其走到韩玉面前,说道:“繁斐姑娘今晚愿陪韩公子共度良宵。方才对繁斐姑娘说过,韩公子正人君子,定不会让繁斐姑娘做不乐意之事。”钟承止说完退后一步。繁斐自行走到韩玉面前,福了一福,柔声道:“小女子一直不愿见韩公子,具是因小女子心知韩公子乃真情诚意,绝非普通客人的逢场作戏。韩公子出生不凡又才学满腹,不是小女子可高攀之辈,于是不想误了一份赤子之心,才故作姿态。若让韩公子伤了心神,实在不是小女子所愿。望今晚能与韩公子一夜促膝长谈,交得互相心意。”繁斐一番话既解释了自己拒绝韩玉多年的原因,又说得甚给韩玉面子,无论其中真假,都能消除彼此的尴尬,还维护了两人的名声,这谈吐确实不愧为霞凌阁红牌。但韩玉此时根本没想这些,他百感交集地看看繁斐又看看繁斐身后的钟承止,那目光摆明就是——以后我韩玉为你钟承止做牛做马都在所不辞。周围人不禁都笑了出来。钟承止转身坐回座位,对景曲低语了几句,本在景曲肩上的平安便飞了出去。韩玉牵着繁斐的手坐下,阁子里其他人也纷纷回座。这时,六楼有一名黑衣男侍带着另一位舞女跳了下来。这位舞女也是登上闭月榜上的大红牌,名叫绘云。与繁斐的恬静不同,绘云活泼爱笑,能言善道,是不相伯仲的另一种少女之美。绘云轻快地走到重涵与李章明身旁,福了一福。小二过来把椅子挪了下,让绘云在重涵与李章明中间坐下,而繁斐坐在韩玉与张海云中间,这样重涵四人都有美女在侧。钟承止也坐回自己位置,望向霞凌阁的中空。忽然,全阁响起高昂的磬声。楼檐上的灯笼顺着一应全灭,只留下中空的笼光旋转,好似星火点点。六楼正北的房间大门打开,门内悠悠火光。两队黑色的人影提着灯笼迈着有节奏的步伐,从房间里流动而出,沿着六楼栏杆站了一整圈。榆聆风曼妙的身姿再度出现,在门内火光衬托下绘出一个优美的剪影。剪影踏着舞步行到栏杆边。那高昂的磬声突转为急鼓之声。榆聆风踩上栏杆,如跳水般从六楼往下直坠。在不少人的失声尖叫中,榆聆风落到几乎最底,脚恰恰踏上一块木块,登时高高跃起,凌空而舞。鼓声转弱转柔,被婉转的乐曲取代。榆聆风旋身舞动,回转之间踏到另个木块之上,又一次跃空,如此交错反复,在空中木块之间上下盘旋,如仙女一般翥凤翔鸾,周身的轻纱彩带跟着一起翩跹绽放,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