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有所得。”他目光灼灼道。“那便算你天赋灵秀。”谢景行笑道:“第一次以景入道,往往会被景所迷,三四次后,才能调整心态,参悟其中道理。”风凉夜虽然师从渡劫老祖,潜心修炼,根骨本身不错,却只顾守宗门,一直处于迷茫困顿之中。若非他性情温润宽厚,早就在自我质疑之中堕入魔道了。而谢景行令他见了昔日盛况,感受到了儒门之道的奥妙深邃,也使他心境陡然一变。“……这种感觉,太奇妙了。”风凉夜扶着额头,神色还有些恍惚,道:“我本以为我对微茫山已经熟悉至极,却不知这景致之中还有这等乾坤。”他起了些许疑问:“不知谢道友为何对我儒门如此熟悉?”谢景行早知他会如此问,却见他气息凌乱,温和一笑,道:“先不忙着问这个,坐下调息,整理心绪,静下心来我再说与你听。”风凉夜犹豫了一下,他的确感觉气息涌动,境界松动,好像快要入了元婴大圆满,但是在他人面前调息是修行者大忌,即使面前的人修为看上去不过筑基,造不成什么威胁。谢景行微微一笑,退后数步,以示无恶意,他道:“大可不必在意我,在这微茫山上,怎么会有人伤的到你呢。”要知道,微茫山上可是有那个人在。他话音刚落,微茫山上骤然弥漫起沉重的压力,晨钟震颤,响彻山间。风卷树摇,水波粼粼,锦鲤惶惶沉底,惊起寒鸦一片。这股熟悉的气息,让人忘却了时光的流逝。“是宗主出关了?”风凉夜诧异:“明明时间是三日后,为何宗主此时出关……”而他话还未说完,下一刻,白衣修士便坐在了长满藤蔓的石碑之上,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时出现在那里的。他拎着一壶酒,醉眼朦胧,漆黑的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白衣半新不旧,足踏木屐,露出赤|裸匀亭的足踝,一身落拓潇洒。儒宗现任宗主,当年赫赫有名的儒门三相之一,白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