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雀眼疾手快地抱起松鼠和守宫。他感觉自己像是纸片似的,被老病鬼轻轻松松地提溜着翻窗,夜里的寒风鼓了起来,从脸颊上擦过,老病鬼踏过屋檐的脚步没有发出半点声息。罗雀抱着老病鬼的肩膀,回头看向客栈,说道:“大叔,你真厉害。”疾行的寒风猛然灌进他的口腔里,发出呼啦啦的回声。凌空一声铮响,没羽箭卷着风声刺了过来。松鼠吱呜一声捂着脑袋埋进罗雀的怀里,但见老病鬼踏过屋瓦的脚步一闪,衣角翻飞,提着罗雀直接纵身跃向街道另一侧的房屋屋顶,身形几个矮蹲,重新快速地潜入夜色之中。背后箭羽嗖嗖,显然已经失去了目标。夜色里一片寂静,远处灯火阑珊,冷风不断灌入耳中窜进脖子里,似乎有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一串连着一串。罗雀不由紧紧扣着老病鬼的肩膀,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却不敢出声暴露了方向。老病鬼见他浑身肌肉紧绷,忽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莫紧张,一群宵小之辈而已。”罗雀趴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大叔,你是藏在千秋岭还是北边的荒林或者东边的大流河?”老病鬼:“……”老病鬼瞥了他一眼,动作没有丝毫停滞,越过一处院墙躲在角落歇息,将怀里的小孩捞出来,有点美滋滋说:“你都去这些地方找我啦?”罗雀:“……”客栈内。林静逐坐在软塌上,斜倾着身子在灯下看地图。地图上尽是地形走势,几处空白的地方标注着沼泽、瘴气等详细说明。乌停云坐在窗边,半个身子融在夜色里,侧耳听着远处传来的细细声响。守陵卫在门外请示:“公子,有不明人士夜袭。”“我知道了,你们先候着。”林静逐并不抬头,出声让守陵卫退下。门外没有了声息,乌停云转过头看林静逐,说道:“就这么放他走了?”林静逐微微叹气,说道:“他这些年浪迹江湖,吃了不少苦,对人有着很深的戒备之心。却也无人教导,做事只凭一时一刻的喜好,还是小孩脾性。我不是奈何不了他,只是不想逼得太紧,让他今后不能再信任我。”林静逐最擅徐徐度之,乌停云是知道的,却从未见他这般无奈的口气。远处传来惨烈的一声尖叫,乌停云侧耳听了听,知是乱战,说道:“你将推测告诉了罗雀,罗雀必定会和窃棺者讲。倘若窃棺者现在转移地点,荒林那边走失的人……可能活不久了。”“不妨,”林静逐仔细看着地图,忽地抬头看向乌停云,说道:“今日怎么关心起别人了?”乌停云撇开目光:“飞羽阁也走失了一条犬,犬不比人,误闯死门便救不回了。”“它们又不是罗雀,听话得很。”林静逐起身,走到桌案前,将地图在桌面上展开,提着朱砂笔在上面画了起来,片刻后道:“我们如今兵分两路,你在暗,守陵卫在明。你带着飞羽阁部众出城,守陵卫将城外禁军调遣进来。窃棺者的武艺甚是高强,倘若你们遇见了,他对你下杀手,记得说我的名字,‘林隐’便可。”乌停云不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