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寒光,直接将艄公吓得脸一白。现在乱得很,以前还能报官,如今连女皇都成了阶下囚,那些公主皇子,带兵打仗的将军,连个影儿都没见着。乡长、里长都被拉去祭了天,活着的人要么恃强凌弱,攀附那群入侵者,要么苟且偷生,忍受欺凌。眼前这个贵公子还算好说话,来了个“先礼后兵”,也没有谋人财命的打算,艄公瞬间就没了气势,柏旻让他下船,也麻溜照做,屁都不敢再放一个。竹筏行在大河上,此处河水平缓,他必须一边划船,一边用竹竿探查水底,甘棠的痕迹在河边就消失了,她只能从水路离开,这周围也只有艄公一个船家,唯一的船都被他用了,她哪来的本事游着离开?即使看着不可思议,但柏旻也只有顺着这条河找她了。她消失的这三天里什么都没带,难道靠喝水果腹?他没猜错,她的确饿极了,现在像具尸体一样瘫着。在城里她还能勉强找点吃的,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河,便真的只能靠着喝水缓解饥饿,墙壁上的黏腻濡湿的青苔,她实在下不去嘴。甘棠好不容易爬到皇姐给她留的后路,竟是一条死路。她想置她于死地很难么?非要骗她来这什劳子地下河活活饿死。甘棠空腹已久,已经空了的胃开始自己磨自己,火灼般的疼痛让甘棠扭曲着身子,她强迫自己睡下去,睡着就不疼了,她所有的有效行动都降到最低,就连喝水都是靠在边上,让瀑布洒下的水滴在自己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