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长大了应该做什么?”其实问这句话之前,元鸢和谢锦衣刚刚闹了别扭,确切地说是元鸢决定再也不理他了。是以一整日她都没去找谢锦衣玩,只一个人坐在窗台下忿忿不平地绣花。谁让谢锦衣昨日笑话她绣的鸳鸯是鬼画符,她非要绣个好看的扔他脸上去不可!可旁的姑娘在屋里做女红刺绣的年纪,她却是成日跟在谢锦衣身后捉蛐蛐放风筝,满上京地玩。而她于刺绣一道又着实没什么天赋和耐心,好好的绣花针,活脱脱被她用出了巷子口那老大夫给人针灸的架势。“哐当”一声轻响,不大不小,刚好够元鸢听到——像是石子儿砸到门框的声音。元鸢眼神一亮,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习惯性地要放下手里的刺绣去开门。可转念想到什么,又压平唇角坐下,慢条斯理地绣她的花,只当没听到。她才不要理他。可她的眼睛看着绣帕,耳朵却听着外面。接二连三地响了好几声,她就是不应声,也不去开门。最后响声停了,她又忍不住撅嘴,难不成走了?这人怎么这么没耐心!她恼他,绣花针也歪歪扭扭地扎下去。身后有悉悉索索的轻响,元鸢低着头,视线里突然跳出来一只木雕的鸟。巴掌大小,栩栩如生又漂亮,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诶?”元鸢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一下子就被这木鸟引去了目光,放下手里的绣帕,欣喜地用手去捉,可还没碰到,它就“飞”到了别处。她这才注意到木鸟的头顶系着一根银丝,银丝牵着它荡来荡去,活像在她眼前盘旋。她来了兴趣,又扑腾着伸手去抓,那木鸟却总是恰到好处地躲过。“啁啁……啁啁。”头顶传来略有些耳熟的鸟叫声,隐隐憋着笑。元鸢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可想到自己还在置气,又立马转过身瞪向那个将半个身子趴在窗户上的锦衣少年。虽然才十二岁,但他看起来已经很高了,起码在一众孩子里平白高了一个头,比女孩子都生得白净,唇却是好看的桃花色,和眼睑处那颗小小的红痣遥相呼应。金色珠绳扎起的马尾甩在脑后,几根碎发不安分地翘起来。见她看过来,他提了提手里的木棍,那木鸟就继续在元鸢眼前荡来荡去。他单手托腮,又学了声鸟叫:“啁啁。”元鸢觉得好笑,可想到自个儿昨天才说了以后再也不理他,故意拉下脸:“阿娘说了,乱闯女孩子闺房的都是登徒子,得打。”打自然不会真打,她上去就要把窗户关上,把那张讨人厌的脸关在外面。可谢锦衣仗着自己力气大,先一步用手把窗框撑住,歪着身子瞧她。“分明是你故意躲着我,听到敲门了还装没听到,我就只能翻.墙进来了。”少年人懒洋洋拖长的调子带着隐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而且我没进来,进来的是这只登徒鸟。”说到“登徒鸟”,他挑了挑眉,长线一收,把木鸟提到跟前,一本正经地训斥它:“你说你,不仅乱闯女孩子的闺房,还是个有眼无珠的,我看你这没用的眼珠子该拿去当鞠球踢。”他捏住木鸟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