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禾把东西放回原位，倚靠在桌上细细品酒，眼神有丝迷离，脑海浮现起六年前盛絮在酒吧的模样……身穿银灰色珠光人鱼姬衬衫，下身套了超短热裤，脸上还戴了一副有镜链的无度数眼镜，金色细致的小链子垂挂在耳廓上，和耳朵暧昧贴摇，既风流又痞气，任谁路过都能看出盛絮是来猎艳的，还不直。她看着盛絮摇头拒绝来搭讪的人，花十分钟才锁定目标，给一个扎着丸子头，脑后夹了酒红色大蝴蝶发卡，看起来就元气甜美的女生点了杯酒。盛絮和那女生笑的很开心，有她从来没见过的眼神……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明白，那时候的盛絮是在想什么，满眼才会有如此想侵占撩人的焰火。忆起那些画面，应知禾握着酒杯的手骤然攥紧，三指都褪了血色，圈圈泛白，脸上寒霜凝降，她把杯里余下的酒一饮而尽。在桌上电话按了两个熟烂数字，把内线拨到盛絮办公室：“盛小姐，过来一趟。”她们办公室在同一层楼，用不了多长时间，盛絮就敲开了应知禾的门。“应总。”盛絮把门关上。一进门就闻到酒味，眼前的女人腰臀抵靠在桌子边沿，双手往后撑，扇形眸眼微醺，水光潋滟，眼尾都是枣红色，连空气都弥漫着醉甜香腻的气息。盛絮皱皱眉头，欲言又止，下意识联想起多年前未成年的应知禾偷偷溜进酒吧，被工作人员逮住又赶出去的画面。她把内心的不适感强压下去，现在应知禾早成年了，她不用再条件反射跟监护人一样处处教育。更何况这里还是应知禾的地盘，想喝什么喝什么。“公司禁员工之间谈恋爱，这点小事不用我强调吧？”应知禾点入手机一个女同性恋的社交app，在附近人里能清楚看到用自拍做头像的盛絮，她点开盛絮主页，用户头像相连挂着另一个用户。应知禾把手机停留在这个页面，放在桌上：“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盛絮有被惊到，试问有哪一个领导会特意下载同性软件，就是为了查员工有没有办公室恋情的？正常人能干出这种事？她解释：“昨天宋助理和她女朋友有点不愉快，拜托我和她假装挂一下情侣关系，可能是想让女朋友吃醋什么的，更具体情况你可以问问宋助理。”她都很久没上那个软件了，一直懒得没去注销，宋助理求她帮一下忙，想着同事一场，顶多也就挂那么三五天，就没多想。结果还没挂满24小时，就被应知禾挖了出来。应知禾冷眼凝看盛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盛絮现在确认应知禾是在故意刁难，无聊的很，似笑非笑：“既然应总这么在意规矩，更应该注意自身形象，需要我送一面镜子过来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应总在办公室和谁亲了嘴，唇妆都晕花了。”应知禾此刻丰盈饱满的唇，唇珠和唇峰之间的口红都被蹭开，很明显不是掉妆，是一看就知道是被用劲磨擦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