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东边转回前厅。刚一进屋内,白玉堂便瞧见了桌上压着的纸条儿,原是绷着怒意的脸竟是微妙地缓和了下来。“拿一半还留一半。”白玉堂收起剩下的三包银子,低语了一句,正要离去却又用双指夹起了那张字条,上书:“三五一五,五五二五;连本带利,加四还汝。”字迹清隽端正,极为工整,边角圆滑。一百七十五两,正好是三十五两的四倍之数。他大约是知道是谁了。白玉堂并不多留,轻身窜了出去。等苗秀父子回过神,赶回客厅之时,哪里还能找得到来无影去无踪的两位少侠,更别说那不翼而飞的几百两银子。夜里云疏月朗。安平镇的西面巷子鱼龙混杂、灯火通明,入了夜反倒热闹了起来。白玉堂轻车熟路地越过一座墙,踩着屋檐,单手扶着窗棂一推一翻身,身后便立即传来了柔软地低语:“五爷哪一次要是从正门就来便好了。”那女子的嗓音娇娇弱弱的,满是哀怨。白玉堂充耳不闻,只是往那窗沿上一坐,长刀往墙上一搁,双腿一架,朝着屋内招了招手。屋内灯光明亮,照的那屋内摆着的珍奇器物和床边悬着的罗帐上层层叠叠的海棠花莹莹透亮,可惜床上并没有香肩半露、身形姣好的美人。那穿的整整齐齐的女子在站在桌边倒酒,笑吟吟的,没有半点语气里的哀怨。“呀,五爷这可是收到哪家姑娘的字条了?”那女子一转身就瞧见白玉堂对着月光夹出了一张塞在怀里的字条,她说着就伸手去抢纸条,裙袂翻飞,另一只手中的酒杯却不撒半滴酒。白玉堂头也不抬,单手顺走她手中的酒杯,整个人换了个方向坐在窗沿上。女子没能从白玉堂手中夺到那字条,似是呆怔,随即又莞尔一笑,“五爷在我这小楼白吃白喝,还不走正门,妈妈可是要恼的呢。”这回白玉堂倒是抬头看她了,“柳眉。”他的声线和往常一样不冷不热,面上也不见半分柔和,“大嫂的草药何时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