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地上断了半截的匕首踢飞出去,正好戳在一个起身欲退的百度门弟子脑袋边上,匕首在木头柱子上微微晃动,而他的长刀架在了那姑娘的肩上,“此案未了,你们还是随爷在这等上一等罢。”他虽面上带笑,眼角的狠戾却叫人心惊不敢妄动,“毕竟白爷这刀可不长眼。”百毒门弟子和那陈文聂一般僵硬不敢动弹。不过眨眼之间,楼下就听到声响,衙役们从前后包围了长乐馆,王朝正敲着前门大喝:“掌柜的开门!”掌柜的终于盼来救星,连忙开门,迎来的正是面色乌黑,额间有月的包拯。展昭仿若未觉,只是望着陈文聂轻叹:“展某曾言,定会竭力相助,弄清你们之间的恩怨,再送你回去。”陈文聂依旧是唯唯诺诺的神情,却缓缓闭上眼。展昭回头瞧了一眼那被白玉堂威胁不敢轻举妄动的姑娘,又道:“姑娘为何要追杀陈小兄弟?若是为移尸之事,今日大可不必出现在此,官府昨夜结案,确实怪不到百毒门头上去。”那位姑娘也不说话。包拯却踩着楼梯走了上来,语气沉沉道:“只因百毒门的毒物从来不在程家阿文手中,而是在你的手中。”他的目光灼灼,直视陈文聂,叫睁眼望去的陈文聂忍不住一颤。“本官可有说错?”陈文聂扑通跪在地上,口中慌乱又胆怯,“大人冤枉,草民、草民过一个流浪乞儿,如何、如何能得什么百毒门毒物。”包拯看了一眼其余几人,包括被白玉堂拿刀拦着的姑娘。然而那位姑娘并不出言证实。包拯这才道:“陈家村程氏乃陈家村外来人士,根据卷宗所录以及石老所言,十七年前夫妻二人带着一家奴仆搬来陈家村,在陈家村做起了教书先生,并生下一女,正是程文婧,然而八年前被拐子拐走。而后不久,程家满门遭难,无一幸免,唯有早先被拐走的女童活了下来。”陈文聂闻言低下了头,依旧是胆怯万分、唯唯诺诺的模样。“本官昨夜与展少侠夜谈此案,听闻你家中父母双亡,唯有一姐姐大你三岁,与你失散,而父亲正是教书先生。”包拯停了停,而众人都随着包拯所言望向了陈文聂。立于包拯身后的衙役们心里头想得却是这未免太巧了!昨夜里那个自首的阿文姑娘才说自己有一幼弟,小她三岁。“程姑娘八年前被拐,躲开了程家之难,而你却是从八年前的程家大难中真正存活下来的程家子。”包拯说到此处,面含怒色,“天圣五年天大旱,死于那年的百姓不在少数,她离乡八年如何得知程家大难的前因后果?正是从你口中得知,而你——”陈文聂猛地抬头。“才是陈家满村白骨与镖队意外身亡的罪魁祸首。”“不、不是的,阿文才是凶手。”不知何时被包拯叫衙役带来的程家阿文正好听到包拯的话,几乎是跌着扑倒在包拯身前,攥着包拯的衣角,双目含泪,一点瞧不出昨夜里那心如死灰来认罪时的平静,“是阿文一人所为!一人所为!不关他的事,阿文死有余辜!”展昭瞧着阿文哭得狼狈,心生不忍却不得不叹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