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屿敲敲门,门内很快传来动静。门被打开一条缝,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出来。傅屿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就看到沈予安换了一身浴衣,发丝浸润着水汽随意散着,领口微敞,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暖黄的灯光从他背后泄出来,配合着他没了发胶,散开来的碎发,意外地显得柔和。傅屿的眼眸深了些。但这种柔和也只维持了一瞬,沈予安见到来人,神色又冰冷起来。他瞥向傅屿手中的灰色袋子,目光冷淡,就好像一个小时前被情热折磨得眼角发红的人和他沾不上任何关系。傅屿心中一哂,把纸袋子提高递给他:“我是根据舒秘书给我提供的数据买的衣服,尺码应该会合适。”“谢谢。”交接瞬间指尖无意碰到,窜起一股轻微的电流。沈予安顿了顿,拿过纸袋子往里面看,是一套黑色西装,与他衣柜里一水的黑西装没有区别,属于他会穿的衣服。这个时间点穿什么其实都无所谓,但惯穿的西装总是能给人带来一些安全感。他关上门。两分钟后,他穿着一身西装革履出现在门后,示意傅屿进门。傅屿跟在他后面走。沈予安颈后碎发微潮,有几丝没打理好,俏皮地支着搭在白色衣领处,看起来和这位冷冰冰的omega很不搭,傅屿的唇角拉起愉悦的弧度。房间的最右侧是一整片式的超大玻璃,天空完全显露出来,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夜色很好。沈予安扬扬下巴,示意傅屿坐到房间右侧摆着的桌椅去,他自己也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他坐得一向直,但今天因为刚刚经历了发情期,还有些萎靡,靠着椅背坐着,显得松散。指尖在桌面敲了敲,沈予安刚准备说话,就被傅屿截断了。“先生,您的手应该包扎一下。”傅屿将沈予安搭在桌面的右手攥入掌心,翻过来,就看到手掌内侧陈横着一道伤口,皮肉翻出,又因为泡过水,边缘微微发白,看起来有几分可怖。这是从周泊远那边离开后,为了保持清醒刻意划破的,当时只想着让疼痛刺激头脑,没想到伤口会这么深。掌背覆着的温度灼热,他的体温一向低,碰到傅屿的对比愈发强烈。沈予安抽了抽:“先说正事。”但没抽动,整只手依然被alpha牢牢攥着,移不出一寸距离。“傅屿。”他喊道。“先生。”傅屿也喊,他沉下声,“您真是太胡闹了。”他的眉头皱着,看起来有几分不悦,似乎在责怪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沈予安不免有几分好笑,受伤的又不是他的手,疼的也不是他,alpha怎么还生气了?真是新奇。但傅屿确实是生气了。不仅仅是生omega的气。他敛起笑,板起脸,摁着沈予安的手,有几分强势:“您应该先处理一下手。”傅屿一向都是温顺着,又或是漫不经心的,沈予安没见过他这模样,鬼使神差地解释一句:“不疼,明天处理。”傅屿不赞同,放开他的手站起来,在房间里翻找一阵拎了个急救小药箱回来。他再次在对面的椅子坐下,敛着眉道:“伸手。”沈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