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都送出了贺礼。加上临近年节,正好贺礼加年礼一起送,国公府今年收到的节礼堆成了山。大主管萧存贵翻礼单翻到手软,乐颠颠向家主汇报,并将重点关注的礼单挑出后整理呈上。梁国公看后,便和国公府的首席幕僚任洵商议礼单的事。首先是太子的礼,“一枝六百年份的山参……”“应景。”任洵倚着凭几,大袖曵地,慵懒笑了声。六百年的山参不算珍贵,只“六”这个意头不错,所以得评一个“应景”。“又有钟太傅手书《宣示表》,”萧昡微笑,“不是王右军的临本。”不是临本?任洵陡然坐起。那是真迹了!若论鉴识字画的本事,梁国公萧昡当世第二,就无第一了。任洵手已伸长去,“哪里,哪里?给我看看,让我鉴定鉴定是否真迹。”“给你鉴定?”萧昡一哼,“鉴定着就到你屋里去了吧!”“小气!”任洵翻着白眼,带着两分嫉妒的表情,“太子对你可是下心思了。”连钟鹞钟太傅的真迹都舍得拿出来!好想抢!任洵琢磨着他和萧昡的武力值,然后就怏怏趴了下去。萧昡心里大爽,哈哈哈三声,才又往下诵道:“齐王送一枝六百年份的长白山参,一枝三百年份的云台紫灵芝,一幅王石军的《上穰帖》。”“哟,”任洵倚着手肘咯咯笑起来,“可真是出手大方!”啧啧,钟鹞的《宣示表》,王羲之的《上穰帖》——这是角力么?“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任洵语气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