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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心子弹(四)(5 / 6)

。伊丽莎白稳住身体,后方呼啸而来的子/弹提醒她追捕尚未结束。她在座位旁发现了几把装配刺/刀的步/枪,“米涅式?从法军驻地抢来的?”

基尔伯特操纵着复杂的金属连杆,声音逸散在纷乱的气流中仿佛拍打双翅的鹰,“――只是稍微借用一下。”

后方的子/弹寸寸紧逼着。伊丽莎白支起身体面朝后方。车身恰好经过一个拐角,地面变得虚浮,她的脊骨抵上车前窗,膝盖压着车座,身体如桅杆一般笔直地切入空气。发绳松了,蓬松的棕发在逆流的冲抚下拥挤至面前,几乎拉成一面飘扬的旗帜。

“抓紧我。”她说。

她用不着解释,她知道对方懂得她的意思。

手臂环过固定住腰肢时,她架起修长的步/枪,眯着眼,透过缭绕的蒸汽让后方人的脑袋与瞄准器连成一线。上膛扣机,子/弹直冲而出,将所有蒸腾雾汽卷入弹轨凝在涡点,劈开纷乱的气流直钻入敌人的脑门。

后坐力撞上肩部的伤,伊丽莎白脖间满是虚汗,喉口又腥又痒。手指稍作停缓,很快上膛,下一发。

她听到基尔伯特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夹杂着激流的放肆和雪山风的戾气,一瞬间几乎让伊丽莎白嗅到远古针叶林与河流的气息。她突然想起――这像极了他们少年时代的狩猎,挎上猎鹿枪,骑着马,身后跟着贝什米特家用生肉喂大的德/国狼犬,像风似的扫入北德平原上易北河与奥得河自远古孕育起的针叶林。那儿的森林实在丰饶得很,仿佛某个永远处在圣诞节的殷实人家。从薄雾氤湿的早晨到日光浮动的正午,兜上一圈打来的榛鸡和稚鹿能填满仓室。

他们从来不是亲密无间的好友,总热衷于比试,计较猎物数目,计较毛皮质量,计较弹孔多寡,甚至多次差点为争论胜负大打出手。伊丽莎白眯着眼又送出去一枚子/弹,确定果然还是自己赢的次数更多。

踢踏的马声由远及近。骑着马的海盗追了上来,伊丽莎白转过头,看见骑在马上的人竟然是刚开始带她去酒馆的那个。对方则显得更惊讶,目光聚集在基尔伯特身上,“你怎么还活着?你果然……”

马身几乎与车身并排而奔,基尔伯特用余光容纳他,在他掏枪那刻折过他的腕骨,将他从马上扯到车内――就像抓住被自己一枪从左眼打穿到右眼的鹿。伊丽莎白记得这也是狩猎时常发生的事,偶尔会有那么几只狼或狼獾主动扑上来袭击狩猎者,少年时的基尔伯特就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他从不躲闪,而是一手将野兽拎上马,以猎刀划喉。动作流畅地抖干血珠,将软下去的躯体扔进笼子,转头冲她露出得意自负的笑容宣告自己的战利品又添一件。

伊丽莎白拧开海盗乱动的手臂,卸下的刀刃游进他肋骨间隙。她太清楚基尔伯特的行动规律,配合衔接得契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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