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事情,点点滴滴一时都涌上心头,徐世昌就觉得眼窝发热,他转过身用袖子掩面,偷偷的擦掉一颗浑浊的老泪。
袁世凯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样子活脱脱就像是一只蛤蟆,他过了半晌发现徐世昌神情有异,忙用带着浓重河南口音的官话问道:“菊人兄,你咋了?”
徐世昌强忍着心底的唏嘘,佯装笑容道:“炭灰迷了眼睛,不妨事的???这屋子的火烧的太热了”
袁世凯也点头道:“是太热了些,五娘总是怕我冻着,吩咐下人把火烧的旺了些来人,把雪梨削一盘子端上来,给菊老败败火气。”
管家亲自端来一盘子削好皮的雪梨,袁世凯和徐世昌一人拿了一个,各自心情复杂味同嚼蜡的吃着。
俩人对坐无语,就看见杨度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袁世凯忙招呼道:“皙子,来吃梨。”
杨度冷哼一声道:“吃什么梨?气也气饱了”
袁世凯哈哈一笑道:“是谁那么大的胆量,敢气皙子?”
杨度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抓起一个雪梨,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道:“还有谁,国会中那些国民党的议员呗”
说完,他直勾勾的盯着袁世凯道:“慰亭,我早就说过,咱中国不适合搞什么共和制,你偏偏不听我的现在你尝到被人掣肘,壮志难酬的滋味了吧?”
袁世凯不动声色道:“皙子,有话直说。”
杨度气哼哼的道:“你前几天不是给国会发了个咨文嘛,我今天和八名国务委员去了国会,结果人家压根就不理咱们,你这个大总统在人家眼里什么都不算”
徐世昌忙问道:“那咱们递交的咨文,国会是什么态度?”
杨度硬邦邦的道:“什么态度?驳回来了呗,人家说‘我等正在进行宪法草读,只能由国会议员列席旁听,诸位原本是不该前来的;至于代大总统陈述咨文,更是与约法章程不符,还请诸位自重’。他们连话都懒得和我说一句,直接就下逐客令了”
徐世昌拍案而起:“混账这些国民党的议员也太不知道深浅了,这里是北京,不是南京也不是安庆现在他们想起了约法章程了?他们公布那个《大总统选举法》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违反《临时约法》,感情这王法就是他们家的遮羞布,想起就拿起来用,想不起来就揣在裤裆里”
袁世凯见他动怒,不禁莞尔道:“菊人兄,你是翰林出身,怎么也说起了粗话?”
徐世昌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吃梨。
袁世凯看见他俩都在生闷气,哈哈大笑道:“这等小事也值得动怒?我自有办法摆布他们,我不能眼瞅着柴东亮把钉子埋在我眼皮子底下”
杨度这才怒意稍减,他抽抽鼻子,疑惑道:“这屋里什么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