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佑一行人从盛州西门出城,不多时,三辆马车从盛州南门驶了出去,一路向南走去。
此时盛夏的大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官路上静悄悄的,只有那几辆蒙着油布的马车前进着,马蹄声中夹杂着男子的喝骂声,车行过后的路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车辙印。
“快点,再跑快点!”杜信坐在车里,撩开帘子向外探头,没好气的叫道。因为焦急,语气就显得格外粗暴。
车夫暗暗叫苦,抱怨道:“大人,这已经很快了,车上装那么多东西,马跑不快啊!”
马车里装着杜信这些年来积攒的财产,他的家人早就暗中转移出了盛州,去了江南,杜信这是带着财产与他们汇合去的。
他其实不想走的,他是土生土长的盛州人,祖祖辈辈都在盛州过活,谁愿意背井离乡,漂泊异地?
可他没办法,他在盛州过不下去了。他在崔佑面前揭发了银矿的事,秦隽不会放过他的。
本来杜信是想借京城来的官员的手,把秦隽拉下马的,谁知道秦隽三言两语,就把银矿定性为了“莫须有”,京城来的人银子都拉走了,秦隽现在腾出手来,肯定要收拾他。
他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早就把家小送到了江南,然后他在家收拾整理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当,趁秦隽送京城里的官员出城的时候跑了出去。
杜信回头看了眼背后的路,黑土路上空荡荡的,只有马车扬起的尘土,并没有人追来。
他微微松了口气,又有些烦躁,觉得秦隽就是个煞神,一来就断了他的财路,还把他逼的背井离乡。
有朝一日,一定要秦隽好看!
杜信暗暗下定了决心,他就不信,秦隽为官这些年,一点把柄都没有。想起那个银矿,杜信惋惜的不得了,看秦隽那架势,像是真不知道。
满良和辽东三虎都被秦隽砍了头,银矿的下落应该就只有满良的儿子满鹏知道,可惜满鹏被发配到凉州了。
这样也好,秦隽那个乳臭未干的竖子哪配得到那么一大笔财富,等他在江南安顿下来,就去凉州找满鹏,打听银矿的下落。他要是有了那座银山,还怕斗不过秦隽?
马车走的越远,杜信就越放心,然而出城一个时辰后,马车却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杜信在车里问道,“赶快走,时间耽误不起!”
外面却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空气寂静的仿佛要凝固起来一般,杜信在车里都感觉到了一股肃杀的冷意。
“怎么回事?来人啊!”杜信颤声叫道,却没胆子掀开车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