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名全身细密鱼鳞甲包裹的萨拉森骑士正兜着圈子戏弄被围在中间的几个马札尔人,冷不丁的冲上去就是一刀,还都不砍在致命的部位,慢悠悠的消耗对方的体力,眼看着他们流尽最后一滴血来满足自己内心变态的杀戮*。
这么多的异教徒聚集在一起,竟然没有扬起一点灰尘,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几天来派出的斥候都选择性的忽视了眼皮底下风平浪静的橄榄林,让我们浑然不觉危险的悄悄降临,敌人就像是一个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表情呆滞的看着骑士们杀人取乐,不用说,这一定就是萨拉森人的正规部队了。
对方显然发现了我们,但一切尽在掌握的胸有成竹让他们并没有惊慌,事实上如果换作是我,也不至于被这点还不够塞牙缝的骑兵吓破了胆,萨拉森骑士手起刀落结束了猫和老鼠的游戏,拎着弯刀对突然出现的敌人指指点点,就像屠夫们在讨论杀猪时应该先从哪里下手。电光石火之间,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猛踢马肚子大吼:“快跑!”战马吃痛的人立而起,差点将我掀翻下去,掉头没命的撒开四蹄冲了出去。
颠簸中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仿佛老式电视机里没信号时飘着的黑白雪花,物化不出任何能提醒方位的标志,疾风从耳边扫过,刀子般割着皮肉,火辣辣的像是流了血似的疼,但此刻的我除了逃命的念头之外早就丧失了其他感觉,肚子里翻滚着隔夜的食物,不自觉的顺着嘴角往外淌,随手解下可能造成脑震荡的头盔,丢掉长剑钉头锤之类负重过多的武器,我伏在马背上,好不容易第一个绕出了山脚!
乖乖!我用大脑极速过滤了许多词汇,发现它们都无法明确表达此刻自己心肌梗塞的状态,不得不换了个简单的赞叹语。战马依旧玩命的奔驰,从它舌头甩着白色口水的样子分析,估计跑惊了,一旦停下来必死无疑,颠簸中刚刚模糊的焦距重新对准,面前出现的场景比身后的追兵更让我震撼——确切的说,是心情跌进谷底,上吊自杀的心思都有了,想到伤心处跑着跑着就泪奔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在我率军转到山背后功夫,皇帝陛下又派出了两支人数可观的步兵方阵,从他们的装备和旗帜看,应该都属于巴伐利亚的战斗序列,使得在山坡这面的战场上,德意志的士兵数量取得压倒性的优势;更何况通过公牛他们的奋力厮杀,奈梅亨在付出极大伤亡的情况下已经站稳了脚跟并展开局部反击,想必皇帝陛下有点不耐烦,要尽快结束这边冗长的拉锯战,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攻城上,巨大的楼车和投石机业已装配完毕,投下令人恐怖的影子,被士兵推着往城墙缓慢移动。
以上这些统统不是现实,是我根据此刻眼前硝烟四起的狼藉战场得出的推测——巴伐利亚士兵有相当一部分加入了山坡上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