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熨帖合体的西裤往上去,男人正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垂眸看着他。
那眼神要多阴沉又多阴沉,要多冷漠有多冷漠。
“你……”
“她真的是这样说的?”男人的声音很沙哑。
段子佩死死攥紧了五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江临不是被他制住了,而是一开始,就没想挣脱。
他的沉默仿佛触到男人的雷点,鞋底更加用力地将段子佩的手腕往小径的碎石上压去,他的眉眼也更加阴鸷,“我在问你话!”
段子佩心中屈辱万分,奈何是自己技不如人,他连站起来还手都做不到。
不过,他却能在心理上,完完全全击溃这个男人,“是,她就是这样说的。”
在话音落定的瞬间,段子佩的手在男人失控的力气下几乎被踩断。
然而下一秒,他却抬起脚,转过了身去。
段子佩怔然望着他的背影。
高大,而又在夜色中,显得落寞,寂寥。
虞宋忙从外面跑了进来,看了眼地上狼狈的男人,又问:“先生,我安排另一批人过来守着。”
“不用了。”
虞宋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先生?”
“走。”男人说完这一个字,修长的腿向外面迈去。
虞宋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因而觉得整颗心都好像被谁攥紧,无法呼吸。
他没再理会倒在地上,正准备起身的段子佩,急匆匆地追上了男人远去的身影,“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的人马上就来了……”
“把所有人都撤走。”
虞宋又是一震,“您不见太太了吗?”
男人眼睑微阖,语气沉冷得不容置疑,“我叫你把所有人都撤走!”
虞宋看着后座上的男人,终是缄默下来。
过了半晌,江临睁开眼,黑眸仿若漆黑无物,盯着远处的夜色,“我让你订的冰棺,派人送到段家来。”
虞宋抿唇,“是,先生。”想了想,他又道,“段先生可能不会收。”
再说,他也不可能不给他亲姐姐安排这些,冰棺该是早就买了才对。
“是不是现在我所有的话都要说两遍你才听得懂?”
听到男人言语里显而易见的冰冷和不悦,虞宋忙收住了声,干脆利索道:“我这就让他们送来。”
男人这才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