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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宋透过后视镜,看不到他的整张脸,只能看到男人那薄如寒刃的唇,紧抿成线,又缓缓松开,变成自嘲的苦笑。
再往下,他的脖子上,横着一道虽然不流血,却隐隐发红的伤疤。
江临略微低头,就感觉到了皮肉摩擦时,脖颈传来的刺痛。
可他没有管,只是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中摊开了手掌,又握住。
好像这样,就可以抓住什么一般。
抓不住了,江临,你抓不住了。
你已经永远失去了。
*
江临走后没几分钟,米蓝的人就赶来了,先是探查了四周,确保安全后,米蓝乘坐的车才从隔壁街区开了过来。
看到段子佩手腕肿的像个包子,她颦了眉,“你这是怎么搞的?”
“没事。”段子佩啐了声,实在不想提那段耻辱的经过。
米蓝见他面色阴郁,倒也没再就着这件事刨根问底,看向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你是怎么让他的人离开的?”
段子佩亦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
脑海里久久回荡着他对江临说的那句话。
——她说,参商永离,死生不见。她永远不会见你,也必不会原谅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没有你的地方,否则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她和孩子的魂魄若是受了你的半分缠扰,她就永世不得超生!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把那个男人逼退了。
在那个瞬间段子佩也不懂,江临到底是真的信这些神神道道的玩意,还是他对她的爱,真就深到了这份上?
总之,他离开了。
段子佩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离开时那股狠戾而决绝的气息。
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从这段宅的院子里走出去的?
这都与他无关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米蓝见他不说话,便轻声打断了他的思考,“医用专机已经准备好了,直飞洛杉矶的,外面的商务车里医疗设备和氧气罐足够撑到机场的,我让人把车开进来,我们先带她走。”
她说着,床边的保温箱里忽然传来了啼哭声。
原本熟睡的孩子不知道是被她哪句话吵醒,蹬着小胳膊小腿,哭得像要断了气。
米蓝只觉得心都要被它哭碎了,再看着床上全无知觉的女人,自己的眼泪也涌上了眼眶。
段子佩回过神来,望着这一大一小,肩上的担子把他的眉头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