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沉地注视着她,“段同学,现在在上课。”
“你的意思是我下课就可以和你表白了?”
男人被她含笑的话音堵得一窒,俊脸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骨子里透出一种岁月中沉淀下来的威严,“这种话你也敢说?”
段悠咬牙,指着张艳,“她把我逼到这份上,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男人的表情刹那变得冷峻而僵硬。
他看了她半晌,才沉缓道:“我和你不可能在一起。”
见江临认真拒绝,段悠心里更别扭了,她的十指攥成了拳,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道:“谁说不可能?”
说着,她睇了张艳一眼,“她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吗?我告诉她,我梦见我和江教授在一起了。”
全班闻声色变,每个人都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来。
男人的眸色亦是沉暗下去,唯独段悠波澜不惊地望着江临,慢慢地说道:“我还梦见你很爱我。”
张艳回过神来,讥诮地笑,“果然是白日做梦!”
男人的眼眸里犹如流动着骇人的墨色,漆黑不见底,就在段悠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太过放肆的时候,他却忽然冷笑了一下,合上手里的课本,扫视全班众人,“既然都没心思上课了,那段同学不妨就讲讲你的梦。”
他的声线很沉,裹挟着不容违逆的冷漠和严苛,视线落在段悠脸上,如淬了寒霜的刀锋,“如果你讲的东西不能让全班同学觉得有趣,你这个学期就一个学分都别想从物理课上拿!”
张艳悄悄翘起嘴角,整了整头发,坐了下来。
江临发起脾气来,连校长都避让三分,更何况段悠只是他的学生,还是个单恋他的学生。
单恋是种很可怕的感觉,心上人一摆冷脸,顿时就觉得天都塌了。
她手足无措地望着他,心里陡然生出想要低头认错的冲动,可是骨子里的骄傲又支撑着她,不肯妥协。
贝齿紧咬着嘴唇,段悠像一只孤军奋战的小兽,倔强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忍着浑身的颤抖,一字一顿地说:“讲就讲。”
于是全班每个人都摆出一脸洗耳恭听的表情,仔细看去,隐隐有讽刺的嘲笑。
段悠吸了口气,压抑着心里巨大的羞耻感,从头讲起:“我梦见我对你表白,你接受了。后来我们在一起两年的时间,第三年秋天的入学典礼我一个人留在女生宿舍,可是女生宿舍忽然着了大火。”
她的语速慢了下来,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她褐色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