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晚饭,天天都扔下我一个人。”她一脚踹开他抬手为她盖过来的被子,原本心里那点不成气候的怨念此刻都爆发了出来,“上节目、做研究、出去应酬你都有时间,而我呢,只想上课看看你,你都不给机会……”
江临闻声,眼中的阴影落得更深了,光线时明时暗,勾勒着他立体深邃的五官棱角。
段悠没听到他的回答,却恍惚间从不算明亮的灯光下捕捉到了他清俊的眉眼中深藏不露的一丝疲倦。
心上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她有点后悔这样闹他了。
但是,明明是他先吵着不让她睡觉的……
她想找个台阶下了,斟酌着刚要开口,男人便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哑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这么辛苦。”
段悠想说,辛苦的是你,我只是想你。
可她唇角轻轻一抿,低声道:“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啊?”
江临眼底的波光静止了一秒,寂静的海面上打过一个浪潮,很快把所有的端倪盖了下去,“家里的事。”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主动解释,却有些避重就轻,“我外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前阵子我托人把她接到郁城来治病,最近在给她置办房子,什么都想亲力亲为,所以……”
后面的话不说段悠也懂了。
他的语调平铺直叙,没有太大的起伏,就这么淡淡地环绕在她四周,给足了她安全感。
倒是段悠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在他怀里扭动了下,抱怨道:“那你提前跟我说啊,我也可以去帮忙。”
他抬手揉了揉她色泽光亮的长发,手感好得不可思议,干净白皙的脸蛋藏在乌黑的长发之间,像是从深渊里开出了一朵明艳的花,美得几乎灼了他的眼。
他道:“老人家现在身体不好,过段日子再带你去见她。”
段悠浅浅地“喔”了声,没再说什么。
经过这三个多月的相处,她发现江临心里有个疙瘩。
这个疙瘩就与他的家庭有关。
每次提到和他的身世、家人时,他总会不着痕迹地绕开。
“睡吧。”他在她眉心烙下一吻,音色低沉地撩拨着夜色,“很晚了。”
段悠于是听话地扯过被子躺好,他为她掖好被角,便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没错,他们至今还都分房睡。
倒不是他不想发生什么,而是段悠自己紧张。她虽然偶尔调皮,去点他的火,但好几次他要来真的时,她又怂得不行,所幸在这件事上江临不曾强迫过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