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加州下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雨,他站在她家窗边,听到段悠对他说“谢谢”,他面无表情地回了句:“悠悠,如果你想感谢我,那就等你打算回国的时候,到埃克斯来为我工作。除了才能以外,你身上没有任何我需要的东西。还有,除了上司和下属,我们之间也不要再有任何关系。”
竟是,连朋友都不想做了。
段悠心里一涩,点头答应。
在他和她这段关系中,她早已丧失了理直气壮的资格。
他如何选择,她就如何接受。
唐季迟临走时,脚步顿了顿。
她没有挽留。
其实他是在等她向他询问江临的情况,段悠也明白他的心意,可她什么都没问。
江临。
这道疮,烂在心里便罢。
唐季迟也没有告诉他,那个男人醒来后疯了一样地找她。
他甚至一度拒绝治疗,每天抽烟喝酒颓丧得可怕。
明明是她的“背叛”在先,他却和她一样痛苦,唐季迟无法想象,像江临那样一生循规蹈矩冷静克制的人,段悠的离开到底对他有多大的冲击力,才能让他连一丝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他那几个兄弟也恨唐季迟恨得牙痒痒,邵家、商家、傅家轮番在商场上找他的麻烦。
唐季迟难得被他们激起了斗志,几个人明里暗里斗得不亦乐乎。
后来如何,唐季迟也没有继续关心。
他只听说两个月后,江临做了一场手术,不光身体奇迹般地转好,而且不再像先前那样,日日夜夜像疯了一般念叨寻找着那个狠心背叛抛弃他的女人了。
他又变回了那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男人。
唐季迟几次想告诉段悠,让她好好看看,这个男人所谓的深情,也不过就是两个月的时间而已。
两个月,甚至还不够他完全消去被段悠欺骗利用的怒火,那个世界上最该铭记的男人,倒似忘了个干干净净。
他想,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再去骚扰段悠——现在应该叫,段子矜。
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麻省理工学院,他也以不容置疑的姿态接手了IAP研究所,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所长。
她的容貌渐渐恢复了美丽,虽然与从前大有不同,却比从前更加美丽了。
江临,则在两年后交了个新的女朋友,花了大价钱一手捧红她,成为了大陆鼎鼎有名的影后。
他们都在各自的轨道上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