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深深刻在她的骨头血肉上,那疼痛已经不是钻心可以形容的了,“段子矜,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段子矜猛地抬头看他,眼神冰冷,“你觉得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做不到,我不能下定论。也许你真就是个比念慈还高明的催眠师,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男人俊朗的眉眼间夹杂着凉薄与讥讽,“反正你段子矜这个人,我自始至终都没认全过。”
反正你段子矜这个人,我自始至终就没认全过。
这句话不长,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也无需几秒。
可是在这几秒钟里,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被人凌迟的痛楚。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在格陵兰的海港边,眼前这个男人像疯了一般,捏着她的肩膀怒吼:“我越是证明,就越发现,假的不是这些报告,而是你段子矜!”
她在他心里早已经是个虚伪又下作的女人了。
就像阿青说的,江临不信任她。
怎么可能信任她?
可她就偏要拿着这块表站在这里求一个证明,这不是自找难堪又是什么?
段悠,你真傻,全天下还有比你傻的人吗?
她的两片菱唇白得像抹了一层蜡,颜色难看得过分。
正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开口,却听男人低低长长的话音从唇齿间流淌出来,有种温柔而残忍的错觉,“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这么看得起自己,觉得我会乖乖坐在那里等你催眠?”
她的褐瞳里有什么东西在碎裂。
原来问题的关键不是他敢不敢和她打赌,也不是他相不相信她,而是……
他愿不愿意给她一个证明的机会。
显然,他不愿意。
他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敢不敢赌、信不信她,那都是后话,此时此刻根本谈不上。
江临漠然迈开被西裤包裹的长腿向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段子矜便追上来拦在他面前,“江临,你不是说不熟的人之间要讲等价交换吗?你不是说你是个商人只图盈利吗?那我拿东西来跟你换!”
“段小姐,很抱歉。”他的头没有低,只是略微下垂了眸光,看上去有种从高处睥睨她的、冷傲的姿态,“你身上已经没有我感兴趣的东西了。”
又是一箭穿心。
段子矜觉得自己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跳动的力气都没了。
她疼得弯下了腰,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扶住了一臂之隔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