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他喘着粗气唤道:“陆把总别费神了,你直接替我取了箭头就行,我忍得住。”
陆大鹏大惊失色道:“这怎么行?这箭头勾住了肉,得剜肉取箭头,不吃麻药,你得活活疼死。”
赵雪儿一听陈正竟然要求不吃麻药取箭头,脸色也吓得煞白,但她此时也无言以对,这箭头,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她只好将脸贴在陈正的手背上,无助地哭泣着。
陈正无力地摇摇头说:“古有关公刮骨疗伤,我这只是剜肉,又怎能跟挖骨相提并论?关公能忍得,我也能忍得。陆把总别犹豫了,你自己也说,这箭头若不早取,必废了我整条胳膊,难道陆把总想见我陈正变成废人不成?”
陆大鹏见陈正极力要求,心头也有些动摇,他知道现在若要取出箭头只能剜肉生取,别无他法。既然他自己提出生取,那就依他。于是吩咐人准备好了剜刀、镊子、钩子等所有工具,看得赵雪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陆大鹏面无表情地将剜刀在火上来回烤热,然后举刀欲止地对陈正说:“陈师爷,这刀下去真的是疼痛难忍,你可得做好准备。”
此时陈正已经将湿巾重新咬回嘴中,他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他右手握紧赵雪儿,左手扣住案沿,浑身像是冬天里没穿衣服版直哆嗦,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却从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里不断地渗出。
陆大鹏颤抖着手将刀刃贴近陈正的皮肤,只听“跐溜”一声,皮肉被火热的刀刃烫得翻卷了起来。
陈正牙口要紧湿巾,脸憋涨得如比关公脸红,比包公脸黑,额头上的青筋像是要爆炸般鼓胀,眼睛瞪得眼珠欲夺眶而出,血丝像是散乱的红线般网布在眼白上,他握着赵雪儿手的那只手将赵雪儿的勒得咯咯直响,另只手的手指则已经扣进了案沿,指甲里嵌的全都是木屑,指尖也鲜血淋漓。赵雪儿也顾不上手痛,她的心已经跟陈正的伤口连在了一起,每一刀不仅切在了陈正的身上,更是切在了她的心里。
剜肉持续了大约两刻钟,陆大鹏又不是大夫,只是个粗狂的把总,他哪会像郎中般精刀细割?见到箭头,直接一刀下去,将被箭头勾住的肉切开,然后用镊子将箭头取了出来。虽然手法是粗糙了些,但在没麻醉药的情况下,长痛不如短痛,早取出来早超生。
陆大鹏替陈正取出了箭头没有直接扔掉,而是闻了闻,确认箭头上有没有毒,好在答案是让人欣慰的。之后,他又在陈正的伤口上倒上酒来消毒,再敷上金疮药,然后将伤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得严严实实,这也着实让陈正又阵痛了好几次次,不过跟刚才剜肉相比,这次阵痛感轻多了。
此时陈正已经完全虚脱得瘫软地趴在长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