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殿下,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是被逼的,被逼的……”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终于一口气接不上来,猛地一挺,身体就像被电击般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越来越猛,越来越怕人……终于,狂风暴雨过去了,冯尘脑袋一歪,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冯尘死了!
她娇弱的身体到底是经不起剧毒的折磨,熬了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之后,终于再也撑不下去,撒手尘寰了。
凤九渊紧紧地握着冯尘越来越冷的手,心里当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当初身边的三个大丫头,韩以柔被罚回了宫中,冯尘死了,剩下一个思菊,也因为杨芸的到来,跟自己渐行渐远。
难道自己真就是孤家寡人的命么?
越想越难受,便抱着冯尘的尸体哭了起来。
思菊还只当他心痛冯尘的死,看着他叹气。心说:“他对我们到底是有情有义的,假若有一天,我死了也能得他这样哭一场,就够了……”
凤九渊直哭了小半个时辰才罢。收住泪后,道:“……让武定中派人来,收殓了,厚葬……”
一听这话,思菊不知道凤九渊原谅了冯尘,并把她当成东宫的人,以东宫的规矩殓葬。心下暗说:“这也好,这也好,尘尘到底是有个归宿,不至于像他家人那样,恐怕连个埋骨之所都找不到……”
凤九渊显然没有心情再去探视其他的人,出了刑部后,就命回府。一路上想着冯尘临终的遗言,就越觉得秦家的可怕。暗说:“秦家对我怀有图谋,为何又要不遗余力地帮我呢?他们这步棋到底要怎样下呢?”
他知道雷顿是肯定听到了冯尘的遗言的,便问道:“你怎么看?”
雷顿想了想道:“我也未必能看透,只是记起来一句话:欲取之,必先予之!或许这就是秦家的图谋吧?!”
凤九渊想了想,便道:“是还是不是,总会查清楚的!”
回到东宫时,才知道韩以柔已经回来了。看到她,凤九渊心里总算有点安慰。但一想到冯尘的死,又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夜深人静后,凤九渊在院里散步。
北风呜呜地吹着,吹落了梧桐树上余有的几片黄叶。
冷能让人头脑清醒。韩以柔叫他进屋,他只是不应。望着空秃秃的树梢,心说:“树犹如人,生生死死,轮回往复,只不过树的轮回是四季,而人的轮回却是一生。树的叶落了,春天的时候还会再发芽,而人呢?”想着数十年后,不论是自己,思菊、杨芸、韩以柔还是姐姐、南馨、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