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柳姝妤这一去染上了瘟疫,心疼得当?场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流,就连柳姝妤劝也不管用。
“昌王薄情寡义,王妃何必为了他跑去那地方,害得王妃受了这场无妄之灾。”紫檀替柳姝妤不值,抹着眼泪说道。
“我?哪是为了萧承泽去的?倘若他有个闪失,我?恨不得摆个流水席,办它个三天三夜,适当?庆祝庆祝。”柳姝妤擦干净紫檀眼角的泪,劝慰道:“别?哭了,再哭下?去,明早醒来两只眼睛肿成核桃。”
“那丑死了。”
姑娘家都怕丑,紫檀一听立刻就止了哭泣,“想到?昌王苛待王妃,我?就是替王妃不值。”
柳姝妤揉揉紫檀的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打?些热水去净室,我?擦擦身子,今日早点歇息。”
她大病初愈,薛太医千叮咛万嘱咐,切勿在五日内沐浴,待身子再养养。
没让两人伺候,柳姝妤拿了亵衣便去了净室。
净室里?有面立起?来的大铜镜,方便她每次沐浴起?来穿戴后正衣冠。此时柳姝妤没有让是侍女伺候,便侧过身去,借着这大铜镜擦拭后背。
看着镜子里?的一对蝴蝶骨,柳姝妤动作慢了下?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柳姝妤便多了看了几眼,她一直觉得后背的蝴蝶骨好看,宛如即将扇动翅膀飞舞的漂亮蝴蝶。
忽地,她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而后是很轻的脚步声,以为是侍女进来了。
“山岚还是紫檀?等下?我?换水时会叫你进来,你先出去候着吧。”
然而脚步声渐渐近了,就在柳姝妤转过身去时,净室的帘子被掀开。
那掀开帘子的不是旁人,正是萧承稷。
柳姝妤惊呼一声,捂住心口背过身去,紧张得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来作甚?”
“你说我?来作甚?”
萧承稷放下?撩帘子的手,轻纱薄缦垂下?,将他罩在净室里?。
目光顺势落到?对面的铜镜上,萧承稷将景致揽入眼底,喉滑滑动,他停住的步子朝柳姝妤走去。
“回?京时,看见沈轻舟时,不是挺能说的?如今见了我?,怎还成了结巴。”
萧承稷步子大,绕过木桶,两三步便走到?了柳姝妤身后。
烛台上的蜡烛烧得正旺,两人的影子印在墙上。高壮的影子包裹着女子娇小?的影子,叠在一起?又仿佛只有一个影子。
萧承稷站在柳姝妤身后,女子双臂交叉,手里?攥着棉帕。
从柳姝妤手里?拿过打?湿的锦帕,萧承稷侧身,将帕子在水中濯洗。
他清洗得很仔细,不紧不慢,濯洗的水声在安静的净室里?突兀又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