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确然是门好亲事,我朝并无道理要拒了它啊……老臣望皇上,呜——切切以家国为重,若真要应了和亲,老臣替幺儿另觅良缘,便成婚生子也就是了……”
——说的这叫什么话!
齐昱咬着牙,直觉后脑勺一根筋扯着心口疼,脸上笑得是黑风煞气:“温大人,这亲事应了你温府就能好过不成?年中轮职的事儿就要议了,你儿子几个数年天各一方,莫非温大人还想叫他们再天各一方数年?”
可温久龄并没有被齐昱的威胁吓退,他听了这话,不仅不止哭,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呜,皇上果真是垂悯臣,果真是垂悯温家的!和亲大婚之时彦之他果真还是避去外头的好,呜,不然一旦伤情,那剃度削发之事——”
——什么?
——还剃度削发什么鬼!
齐昱觉着这话头延伸向了不妙的地方:“温大人,你先打住!”
温久龄恍若未闻,只往二儿子身上一偏,嚎啕着一撇嘴:“老二啊!皇上意思清楚了,咱回去就给老幺寻摸个庙子罢!早些准备,也早些安生!”
“好。”温熙之神容淡定地扶着爹:“儿子与京兆司庙籍院相熟,晚些就去借册子来选选,定、有、好、的。”
温久龄欣慰含泪拍他手背:“好好好,你这哥哥做的好……”
齐昱顿时头疼欲裂:“……”
——是朕输了。
——朕同温家这一家子都没法玩儿。
——礼部的人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朕要宣太医了……
与此同时,对高丽之事一无所知的温彦之正在皇城司的兵器库里看李庚年给云珠挑武器。
云珠一样样指着问,李庚年蹲在旁边儿一一同她细说,存在感不要太强,乐得一张脸上都是笑。
师徒俩玩儿了一下午,也没听云珠提什么沈游方的事儿,温彦之在一旁静静喝茶,看来看去,也不知自己好不好开口问李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