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都距离千乘,可比临淄远了近一倍的路程。
当初韩桢从临淄驰援千乘,一人三马,上午出发,下午才到。
然而刘锜愣是只用了一天,便在傍晚之前,赶到千乘县。
守城的差役,早早地便听到战马奔腾中,吓得他们赶忙关上城门,放下千斤闸。
不多时,五百骑兵携着滚滚烟尘,疾驰而来。
黑漆山纹甲在夕阳的映照下,反射出阵阵寒光。
“来……来者何人?”
城楼之上,一名差役壮着胆子,磕磕巴巴地高声问道。
架马来到城池下,刘锜将顿项拉开,露出真容,呵斥道:“莫要啰嗦,速速打开城门!”
“小衙内?”
那差役先是一愣,随即松了口气,笑道:“小衙内这是去哪的,许久不见,竟恁的威风。”
一边说着,还一边吩咐同僚将城门打开。
刘锜随口答道:“上次不是说了么,出了趟远门。”
很快,刚刚才关闭的城门,又再次被打开。
按理说,无调令军队不得入城,哪怕靠近城郭十里之地,都需提前申报。
可刘锜是谁?
刘相公的儿子,谢知县的外甥,差役吃饱了撑着才会拦他。
眼见城门被打开,刘锜身后的骑兵们不由面色怪异。
他们知道此行会很轻松,但没想到竟轻松至此。
什么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就是!
“进城!”
刘锜大手一挥儿,不再理会城楼上啰里啰唆的差役,架马冲入县城之中。
轰!
钉有马蹄铁的战马奔驰在青石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县中百姓被吓坏了,一个个慌不择路的逃回家中,紧闭门窗。
原本正准备下差的陈都头,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招呼三班皂吏与弓手前去查看,结果一看之下,顿时魂不附体。
骑兵,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兵!
“咦?这不是小衙内么?”
就在这时,一名眼尖的衙役,隔着一段距离认出了刘锜。
闻言,陈都头赶忙打眼看去,只见为首的骑兵越看越面熟,岂不就是小衙内嘛。
认出刘锜后,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甚至,陈都头还主动迎上去,高声笑道:“小衙内许久不见,俺可是想念的紧啊。”
这倒不是客套话,而是先前刘锜与他们的关系确实不错。
身为衙内,却没有丝毫架子,为人又豪爽。
唏律律!
刘锜一勒马缰,疾驰的战马立刻放缓脚步,稳稳地停在陈都头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