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过来,你可以让小孩回去睡两天。” 彭家辉连连点头,喜笑颜开。 他现在还是会犯酒瘾,毕竟这得算没法逃避的生理反应。 可一旦尝到清醒活着的甜头,人一样不会回头。 当天晚上嘉年华一直办到晚上九点,保安催了又催人们才恋恋不舍地散开。 清洁工一拥而上收拾四处,小货车陆续开过来补充花树盆景。 姜忘一直留在广场没走,吃饭都是将就着吞了半盒炒饭。 他没把大头利润抽走,只象征性收了点摊位费。 比起搜刮金钱无尽敛财,似乎看到这个城市都热闹哄哄,快快乐乐的,比想象中还要舒服。 难得皆大欢喜,挺好。 -2- 季临秋收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不是吧,”他夹着手机还在写备课方案:“姜哥,这个点还邀我出去?” “你来不来。”姜忘懒洋洋道:“错过就没有了啊。” “行,哪儿见?” “广场。” 季临秋把钢笔一盖,随意搭了个外套出门叫车。 广场此刻仍旧灯火通明。 有数十个工作人员在核对款单检查插电线路,很多摊贩也在短暂休息以后过来补货收拾东西。 “热闹都散了才找我啊。”季临秋佯作可惜。 “就是要散了再找你。”姜忘反手指了指远处的台子:“上去玩儿吧。” 吉他麦克风都在,爱唱啥唱啥。 季临秋倒也没打算当个歌手。 他只是喜欢很多常人绝不会做的事。 他看了一会儿空空荡荡的高台,那儿黑黢黢的没有光,附近的人们都在忙着搬运装卸,无人会看。 “好。” 季临秋不是个扭捏的人。 他迈着长腿走上台阶,用吉他略试了试音,坐在高脚椅上看几乎空无一人的台下。 “唱什么?”姜忘仰着头看他:“周杰伦不是出了个什么新专辑,好像叫七里香?” “你还挺潮。”季临秋笑了笑,低头拨弦道:“我写了首歌,你听听看。” 姜忘笑起来,仔细看他。 “不说还活多久,免得又辜负年岁。” “人们絮絮聊天粘着对方,任由骨头汤咕嘟地响。” “而我灵魂抽离太远,像月球漂浮在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