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绥见另一个和尚要阻拦,鬼气化作的飞扇打偏他的锡杖,同他缠斗。 若一和鲛人苦斗,只听见蔺绥一声“小心”,转头便见蔺绥替他挡住袭击,锡杖洞穿蔺绥的左心。 若一淡色的眼眸在瞬间隐隐透着红,他什么也没说,并不伤人的剑却割下了和尚的头颅。 从天黑到天亮,直至血葫芦里传来不甘地尖啸,这一战才算结束。 若一收起剑,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道士,将蔺绥抱在怀中,以免他被太阳灼烫。 即使一夜苦斗,他的衣衫破烂,但依旧是芝兰玉树,不染凡尘的模样。 “此等劣拙凶物,不可与他相提并论。” 哪怕是说教,他神色依旧淡然。 他自离去,出了城主府,步伐微微踉跄,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在光下近乎透明。 他寻了处阴凉宅子,将蔺绥放下。 欲转身离开时,被拉住了衣袖。 “小道君不好好休息养伤,又要出门去?” 蔺绥本就透着死气的面庞更加惨白,唇色泛紫。 他的身上满是伤痕,左胸处更严重。 “我去去便回。” 若一看着那处伤口,不自觉地拧起眉心。 “你也是强弩之末,何必急着替我出门寻鬼。” 蔺绥挣扎起身,若一下意识地扶住他。 若一抿唇:“我并无大碍。” 一阵拉力,他便跌坐在了床榻上。 蔺绥伏在他身上,调笑道:“如若还有力气,便不至于被我压着了。” “这种情况,不要胡闹。” 若一看他魂魄不稳,还仍然这番作态,眉心褶皱更深。 “若是想给我疗伤,还有一种更快的办法,我听说男子元阳便是大补,道长的自然更是上品。” 蔺绥微微抬眼,瞧起来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墨发散落在若一身上,蔺绥感觉到了他的体温。 恶面是鬼,善面是人。 人的温度对于鬼来说,自然是极其温暖。 憔悴和疲惫遮不住上好的皮相,反而因为身上的伤痕和病弱的姿态更叫人怜惜。 那是从皮骨之下透露出的风情,藏匿于眉眼手足间,馥郁暖香透着让人灵魂为之战栗的甜意,于诡艳中涌出粘腻的靡丽。 若一不自觉地扣住蔺绥的腰,怀中的鬼魂实在是太孱弱了,仿佛下一刻便会消散在他身上。 “你并非艳鬼。” 若一自然知道什么样的鬼魂和什么样的妖物可以通过吸取人的阳气转为自己的力量,蔺绥是怨气化鬼,食人血肉才可获得力量。 “试试不就知道了。” 怀中鬼郎君低笑,吹拂一口气在他面庞之上,冰冷的指尖勾着他的衣衫。 这姿态,这模样,比若一见过的所有艳鬼都要叫人目眩神迷。 可即使心里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清冷的道长面上的表情依旧没有改变。 蔺绥闭上眼,越发倦怠。 他并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