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蔺绥不肯见他,今日是上巳节,便送进一只纸鸢,若是蔺绥丢了出来,他便远远地守着,直到蔺绥肯见他为止,但阿绥比他想的要心软,愿意让他进来。 蔺绥也不接话,冷眼瞧着看他想干什么。 燕秦没想做什么,没有蔺绥的示意,他都不敢伸出手去碰他,只能仰着头看着蔺绥,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做请示。 “我想传信给拂云派,之前事情有变,因此才未来得及同你说。” 燕秦将事情仔细道来,他原以为了尘会是一个人赴约,所以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他会和在那时和蔺绥商量再行事,他不会阻止蔺绥杀了尘。 但了尘带了拂云派三位师叔师伯前来,事情就从了尘个人,变成了整个门派之事。 “我断然不能让你在诸位师叔面前杀了他,只有我出手,拂云派才不会对你进行追捕。” 燕秦知道,就算了尘堕道,在拂云派众人看来,也是门派之事,蔺绥的身份本就敏感,是与拂云派天然对立的厉鬼,一旦蔺绥杀了他们掌门,便是不死不休之事,整个门派都会全力追杀蔺绥。 拂云观身为如今道观之首,在京城在皇室面前都很说的上话,一旦他们要破坏蔺绥的计划,那蔺绥的布置很可能会收到重创。 燕秦不可能看着蔺绥的努力付之东流,也不想让蔺绥陷入危险,几个道士蔺绥不放在眼中,成千上百呢? “我不想看见你受到一点伤害,所有才贸然如此,我绝没有借你之手成全我的道义,我不会那么做,那不是我的本意。” 燕秦的眼神黯淡,他不知道自己这些解释是不是于事无补,但他想要把想法都说给蔺绥听,不想因为再瞒着他而出事。 “我和了尘两清,师门也会有诸多考量,三师叔和五师叔都是公正之人,他们会明白我的意思和决心,如果他们还执意对你下达追捕,我也绝不会站在他们那边。” “拂云派恐以为我已经身死,但有人见到我,我还活着这件事就瞒不住,所以我想给他们去信,彻底了结此事。” 燕秦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仰着头看着蔺绥,像条乖驯的家犬,等着主人的指令。 蔺绥透过燕秦清澈的眼,看见了他的心。 比起之前不清不楚的道歉,这才算解释。 蔺绥知道燕秦不是为了哄他开心所以才这么说,而是他真的这么想,这就是燕秦会做出来的事。 燕秦不爱邀功,为他做了什么也不爱和他说。 因为燕秦觉得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就像狗狗觉得爱主人是天经地义一般。 蔺绥眸色复杂,他本想说,燕秦担心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因为他知道了尘堕道的证据。 可燕秦不知道,他对他的计划,同样一无所知。 他怪燕秦不坦诚,可他也是如此。 蔺绥默然,那不是倦怠或者自责,只是平静。 他眼神锐利地看向燕秦,说:“我知道了